“妈,怎么了。”
“我只是想到,你为了走到今天受了多少白眼,妈妈心里难受。”
杜雨霖抓着她,说不出话。
最初,他其实没受过太多的苦,一切舆论都被徐玉背上了。
杜雨霖爱穿小裙子,徐玉说是她不应该小时候总把雨霖当成女孩子打扮,现在孩子这样有一部分她的原因。
杜雨霖喜欢男人,徐玉说是她工作忙忽略了孩子,所以才没有在青春期的时候就发现这件事。
事实上,许多世俗眼中的错误,和妈妈有什么关系呢。
感受到大手在头顶传来温柔的安抚,杜雨霖给了段骛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些年所遭受的白眼,比这恶毒一千倍,一万倍。
从大学时候就咬着一股劲一定要在A市混出名堂,把妈妈接走,离开那个小镇,离开那个落后又吃人的地方。
他攒够了一套四十平小房子的钱,规划成两间卧室,还没等入住,徐玉查出肝硬化。
上天给了他太多的磨难,杜雨霖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能让妈妈难过。
每天下班路过云水湖,他都会待一会儿,仿佛自己已经跳下去,死过一次。
活着备受煎熬,死了却会让妈妈伤心。
过了半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杜雨霖遇到了一个变态。
对方以不讲理的方式威胁他,入侵他的生活,却把他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这些事情,杜雨霖全部讲给了徐玉,徐玉一直对这个未曾见面的“另一个儿子”抱有感激之情。
肝硬化和肝移植手术后带来的排异反应让她痛不欲生,连吗啡这样的止疼药到最后也无济于事,需要借助止疼泵来获得短暂安宁。
好在儿子是一个优秀的成年人了,依靠自己在大城市站稳了脚跟,谁敢骂她的孩子是娘炮,是变态?
内心早就没有了遗憾可以坦然离开,徐玉知道自己成了孩子的负担,却不敢死。
母子二人陷入这种相互纠缠和折磨之中,硬撑了半年。
好在老天爷终究还是没有把他们母子二人逼上绝路。
“我就叫你小段吧。”徐玉看着眼底藏不住心疼的男人,知道儿子的坚持大概没有错。
段骛点点头走上前,想到徐玉在原剧情里的结局,难免生出了恻隐之情。
在邻居口中知道了杜雨霖骗钱的原因,徐玉不愿意再让拖累儿子,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求死。
杜雨霖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才会选择和那些攻击他妈妈的人一起同归于尽。
徐玉摸了摸儿子的手背,比一年前光滑了不少,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把他照顾的很好。
“其实小霖是个很乖的孩子,有时候只要再多一点点耐心,他就会做得很好。”
“他的爸爸,没能让小霖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徐玉提到前夫,语气有些哽咽,更多的是恨。
“他到处胡言乱语,说我的小霖是变态,在家里化妆穿裙子,扬言不会再认这个儿子。”
母子的手紧紧攥着,杜雨霖回忆起那个可怕的场面,手臂有些绷紧。
“我告诉你这个,是要你看着小霖,无论如何,你们再富有,再成功,也绝对不能让那个男人攀扯上一丁点,沾一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