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雨晴咬住下唇:“苗雨澄只能提供给她一群乌合之众,我能给她的可是精锐的蛊师。”
商修生想起池影徊对苗忆诗的评价:“小寨主可是个好人,不愿动用暴力的那种好人。”
苗雨晴否定:“那是因为银月寨还没走到必须动用暴力的那一步。”
商修生引经据典道:“那可未必。刚刚她对娘说的可是娘不愿使用净炼蛊虫,说明她看重的只是净炼蛊虫而已,战力什么的无所谓。”
苗雨晴终于沉默,掐着商修生的衣领示意他说话。
商修生自知目的达成,语气都多了些自信:“寨主继任大典上,娘只需坐而观礼即可。”
苗雨晴满意地松开手,走出几步后又顿住脚步:“刀家长那事你做的不错,我希望其他家长也能这般对我。”
商修生嘴角勾起:“早为娘备好了,待新寨主上任,所有家长都会这样做的。”
目送苗雨晴远离自己,商修生越发清楚苗雨晴色厉内荏的事实,心下对银月寨的走向也越发明晰了。
当密封的棺材入土,苗雨海的时代终于宣告了结束。
苗忆诗身上的丧服随之一同消失,祭月节那天苗雨海身上的银饰尽归其身,众人的尊敬也转移给了苗忆诗。
少女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了寨主的椅子,那椅子宽大到连少女伸开双臂仍碰不到扶手,膝窝紧贴座沿也靠不到靠背,只能拘谨地坐在当中。
四位当家依次将彩带、弯刀、银簪、耳饰交给少女,少女则逐一将它们佩戴在自己身上。
接受过众位当家及其继承人的致意,苗忆诗的眼睛不自然移向苗雨澄,后者微不可见点头,苗忆诗便将目光从所有在场者身上扫过。
这一眼并没起到老寨主般的威慑力,反而让在场的年轻人们心驰神往,似乎少女要挑选夫婿般纷纷暗中较起劲来。
苗忆诗轻启朱唇:“本寨主虽然登位,心里仍念老寨主祭月大典遭难一事,故今日没有在典礼后立即遣散诸位,正是为了清算四当家苗雨晴不尊寨主的举动!”
在场者鸦雀无声,唯苗雨澄鼓掌不止:“寨主登位即立威,可见雄才伟略不输老寨主分毫。”
苗雨晴有了商修生撑腰,当下不卑不亢站起:“不知雨晴何罪之有,还请寨主明示,也好让雨晴弄个明白。”
苗忆诗盯着其人的银耳饰出声:“寨主早已定好祭月大典上应使用净炼蛊虫以敬月神的规矩,你为何要更换浑炼蛊虫,致寨主怒而吐血?”
苗雨晴回道:“但那日的蛊虫是三当家早就备下的,雨晴只是依规打开了相应的箱子,并没想到下面竟掩藏了浑炼蛊虫。”
不待苗忆诗表态,苗雨漱便站起身:“雨漱为祭月大典准备了无数蛊虫,为何其他的蛊虫都没有出事,偏偏是四当家手下那箱出了问题呢?”
苗雨晴转向苗雨漱:“毕竟在其他的蛊虫上动手脚会牵连到三当家,三当家当然只能在雨晴手上这箱中做小动作了。”
苗雨漱闻言哂笑:“四当家在一口咬定是雨漱所为之前,有没有想过浑炼蛊虫一日不喂必死无疑,而祭月大典使用的蛊虫都是祭月节三天前就封箱保存的?”
见苗雨晴无言以对,观战的苗雨澄转头向苗忆诗,后者心领神会道:“四当家不说话,看来是默认了,那就请四当家自己领罚吧!”
场上突然爆发出大笑,苗雨澄不满地转向直不起腰的商修生:“修生,你心有不满我能理解,但银月寨主与规矩,还请你尊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