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雨澄引着两人复又进屋,对着重新入座的四人音调威严:“孩子还是从小管教的好,瑞儿一看就能成个武师,教出个像样的武师总比养个德不配位的蛊师好些。”
在场者唯有商修生不为所动,苗忆诗苗开皆向苗雨澄投去不忿的眼神。
苗雨澄完全没空理睬这两人,转头就看向苗贽:“做武师的也要以德为先,看见他人长处总该想想自己是否能学来,而不是忙着嫉妒个没完。”
躲过苗贽掰响手指时煞气涌动的眼神,苗雨澄的目光落在商修生身上:“我这几个弟妹平日忙于事务,对家里孩子疏于管教,我这个做大哥的看不下去就想说两句,你们听些最好。”
商修生依然一副放松的模样,搭在刀柄上的手收回了袖里。
就在少男少女以为商修生要重现昔日威风时,他却反常地拍起了手:“大当家胸怀宽广,一面管着自家的家事一面还要提携弟妹,修生真是佩服。”
苗雨澄闻言虽有些不悦,却还是接上了商修生的话茬:“你们哪一个不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心里早把你们当自家孩子看待,这次自家的小宴不算大事,过几日水融光姑娘的订婚宴,你们可要好些表现。”
苗开卷起手中书册:“那就请大当家多担待些,小开只怕到时忙于他务,不能出席宴会了。”
苗雨澄神情舒缓些许:“无妨。若来的话讲究些就好,毕竟是要给外人看的,丢了苗家面子可不好。”
苗贽终于拍案而起:“就你这当老子当多了看谁都是儿子的样子,小爷是没心思捧场了,大当家还是另请高明吧!”
苗贽摔门而去,狠狠撞上苗嗣勇肩膀,一溜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苗雨澄只得转向苗忆诗:“忆诗会来的吧,忆诗和融光自小就是好玩伴,那次祭月节还与融光共舞过,再加上订婚对象是你手下的人,忆诗一定会给澄叔叔这个面子的。”
苗忆诗桌下的手捏得血色全无,却还是堆着笑脸开口:“澄叔叔放心,融光姐姐的订婚宴我一定会去的。”
苗雨澄点头,随即便转向没有明确表态的商修生:“我记得修生小时也与水融光姑娘关系甚好,可千万要记得来啊。”
商修生心中腹诽着自己早就没了小时的记忆,面上还是展颜作答:“那是自然,为了融光姐,也为了大当家,修生定会赴宴。”
苗雨澄得了商修生的答复也不论真假,几句客套招待三人吃好喝好,便带上竹门和真儿子儿媳就餐去了。
座上三人各怀心事放筷,先后在不到一刻时间里离开竹屋。
当商修生原封不动将苗雨澄的话转述给苗雨晴,后者却并未太多惊讶:“果然还是一样,只会挑软柿子捏,再让一堆软柿子把硬的都挤烂,最后连筐一起端走。”
商修生从怀里抽出离开时苗嗣勇塞来的请帖:“这一次还邀请了当家们,看来是软柿子快捏完了。”
苗雨晴接过请帖草率一翻:“苗忆诗那软柿子还好捏吗?”
商修生环抱双臂:“现下看来应当是捏过头了。”
苗雨晴看向商修生挑衅一笑:“那日你说为娘讨好苗忆诗为时已晚,却不知现下又如何?”
商修生乖乖垂头:“还是娘棋高一着,儿受教了。”
苗雨晴却罕有地并未因为这句恭维面露喜色:“这一次有什么手段就都使出来吧,傻瓜面具戴久了是会变成真傻瓜的。”
确认苗雨晴坚决的态度后,商修生立即开口:“那就烦劳娘帮儿把这次订婚宴推了吧。”
不待苗雨晴投来疑惑的目光,商修生便自己解释起来:“儿总觉得小寨主这次可能要亲自动手做些什么,娘在明我在暗,才有更多机会获取小寨主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