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五。
买粮人数剧增,销量大涨,粮价开始缓慢回升。
待涨到三两五钱,户部从四海商行提十万石粮消息传出,粮价即刻调头。
初六,粮价跌破三两,抄底的“民众”令粮价止住跌势,开始在三两与三两二钱间俳佪。
初七,遵化失陷消息传至,粮价暴涨,一口气涨至每石六两。
令人不解的是,哪怕是六两高价,购粮者却不见减少。
却不知这三天所售粮食,大半被四海商行暗中收购,高达五十万石,令粮商库存陡然紧张。
初七之后,粮价涨涨跌跌,基本维持在六两左右。
建奴进军路线与进程,与历史记载几无变化。
有陆之源这只蝴蝶,相比历史,明朝备战却步步在先,且有建奴进犯京城的预期,朝野并不见慌张。
只有粮价例外。
每次军报都会引起粮价上涨,户部开仓消息传出,粮价就会回落。
从趋势看,似乎上涨乏力,下跌意愿也不强。
但每石六两粮价,仍令百姓怨声载道。
朝臣上奏请崇祯下旨户部开仓,并责成四海商行放粮,稳定京城粮价。
崇祯不置可否。
有陆之源为后盾,毕自严每每提到开仓,都是打哈哈。
时间来到十一月十七。
皇太极本部驻营离BJ二十里的牧马堡,消息一传到京城,粮价涨势气势如虹,一举突破十两。
双重压力下,京城出现恐慌。
当天,户部以军马钱粮短缺为由,坚持不开仓放粮。
这给了粮商信心。
四海商行则迫于各方压力,以九两价格投放十万石,不过短短半个时辰,被一抢而空。
厂卫送来消息,说十万石粮基本被粮商买走,于是又一次性投放二十万石。
不过杯水车薪,对粮价毫无影响。
十八日。
粮商店铺一早开门,统一挂出十一两高价,每日粮食还限售。
而一帮清流天未亮,便堵在信王府门口,要陆之源加大粮食投放量。
陆之源边吃早饭,边看厂卫情报。
看到粮商们判断四海商行在京存粮不足,决定借贷接住四海商行抛盘,维持高粮价,他便笑了。
在京存粮是不多,现在又是封城期,运输不便,可架不住崇祯仓储空间里有粮啊!
终于上钩!
不怕你资金多,就怕你不贪婪,不富贵险中求。
这帮清流,还有可利用之处,于是请他们去偏殿,吃瓜果,喝茶。
刘宗周致仕,朝中还有黄道周,刚坐下便狮子大开口:“陆东家,晋商和户部粮食都在你手上,请即刻往投放一百万石。”
陆之源摊摊手道:“石斋先生,粮食在我手上不错,可大多在京外,京中存粮须应付户部提粮,不能擅动。”
“那赶紧往京城调粮啊!”
望着吹胡子瞪眼的大儒,他有点哭笑不得,运粮要是这么容易,户部会给四十万石粮为报酬吗?
“正在抓紧调粮,石斋先生。”
“那今日能投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