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舒服地洒在映娥的脸上,她站在大溪河边上,不知眼里看着什么,心里又想着什么。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站在田垄上,她今天没有去上班,因为在前一日下班的时候,她向陈萍萍请了假,毕竟是女孩子,每个月总能找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理由请几天假。
不上班,留在宿舍也没啥意思,一直躺着,也不是办法,所以映娥待到别人都上班去了,便把自己收拾好,向着大溪河边上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只是出大门的时候,看大门的张大爷问了一句:“今怎么不上工了?”
“人生来哪能天天工作?”映娥反问道。
“现在这年轻人呀!”张大爷一怔感叹到,像他这年龄,也总爱和厂里的小年轻多说几句。
站在河边的映娥看着大溪河静静淌着的水,听着潺潺水声,时不时几声鸟叫被清风带着响起,她似乎平静了不少。
映娥一个人顺着溪流的方向走着,说也奇怪,小河并不宽,为啥叫大溪河,听周边的人说,说是河,倒和溪没多大区别,水流总这么大,即使暴雨连天下,也没见的大多少,好也是,在这小县城里,有这么一条水总流着,也给大家一个寄托,闲了,烦了,倒也是个好去处。
映娥以前也没出过门,在家里也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这下出来在厂子里工作,每天也不见清闲,在这厂里三个多月工作学习,也没多少得空时候,只偶尔下班之后,同宿舍的人去附近街道逛逛,添办一些日用品罢了。这次请假,一下子让映娥空出好几天的时间,她倒能好好地缓缓,静静,想想了。
就这样慢慢吞吞地走着,没有目的,有时走走便停下来蹲在河边,用手摸一摸水,或者揪几根河边的小草在水里扫一扫,,来回这几下,映娥的心情慢慢地也放松了下来。
映娥今天似乎顺着河沿走了很久,之前也没少来这河边,只是没走过这么远。
走着走着,映娥发现前面有一棵槐树,树干粗壮,感觉三个人也未必抱得住,只是奇怪,树干虽粗,枝冠却稀稀拉拉,不太茂盛,大概这树已经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吧。
走近才发现,这槐树的根系很是发达,树干周边两步三步之内,似乎都被他控制着,还有几个大根破土而出,露出大半个根在地面上。
映娥心想,运气真不错,你看,刚刚走累,老天就赐我一个大树,还不忘给我个凳子。
映娥屈膝坐了下来,坐在那露出地表的树根上。又开始了她的沉思。她又想起来自己不念书的时候,自己照顾弟弟的时候,想起爹妈,想起塬上的土窑洞,想起塬上刮不完的风,想起那一段让她难以忘记的经历,那个烤烟地里,对着她笑的身影。
“大槐树啊大槐树,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啊,是先有的你,还是先有的这河啊?”
“大槐树,你说你在这这么久,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你孤单吗?我想,也许你应该生在大大的森林里,或许你可以有家人,有同伴,以你的强壮,说不定还能当个树王呢。”
“大槐树,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咱们可以说说心里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