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田贵说的那些是真的,那沛县县衙可就不清白了。我猜不准高呈他们对我们有何图谋,但是满是石壁的大牢很显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你们大齐不是有句话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我便觉得还是尽早从那里出来为妙。
出来后,我便让阿莫暗中吩咐阿惑留在县衙盯着高呈和李于泽,看他们对我们的离开作何反应。
只是从阿惑传回的话来看,我们这回是主动进了虎口了。”
“虎口又如何?”卢明远冷声道,“想要吃下我,也不怕崩了牙!”
修山在一旁听完了全程,他有些担忧地说:“国公爷,此地危险。我看我们还是尽早出城为好。只是沛县县城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城门供人出入。我们现在人在城中,想要出去只能从城门走。现在高呈那些人肯定已经把城门关闭了,我们要想办法打开城门才行。”
“这有何难?”阿莫拍了拍腰间的弯刀,“在外面攻城进去不容易,从里面杀出去可不难。咱们这么多人,还个个武艺高强,直接杀出去不就行了!”
“不行!”修山当即反对道,“我们现在对县城之中到底有多少敌人,他们的实力如何一概不知。贸然行动的话很可能适得其反。或许我们可以先在城中转转,消磨消磨时间,等到天黑之后,再行动。”
阿莫翻了个白眼,道:“那个叫高什么的人又不是傻子?他们已经怀疑我们了,还能等着我们行动不做任何准备?”
“你们的人也说了,高呈等人还想利用国公爷他们达成目的。他们在那之前不会轻易跟我们撕破脸皮的。
要不然的话,他们在把我们骗入城后就可以动手。那是我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是拿下我们的最好时机。”
“你们大齐不是有一句话叫此一时彼一时嘛……”
“停!”
阿莫跟修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让本就心绪不宁的卢明远更烦躁了。他叫停两人后,缓了口气,而后看着胥琰说:“阿琰,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办?”
胥琰看着空旷无人的街道,叹了口气,说:“依我之见,自然是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是,你不会选择这样做对吗?”
卢明远无声地笑了笑,回道:“知我者,阿琰也。既然知道了沛县县衙成了与朝廷作对的魔窟,那必然要捣毁他们才行。
与敌人狭路相逢,却未战先怯逃离战场,可不是我卢明远的风格!高呈自作聪明,请我们入瓮。我偏要在这里跟他好好玩一场!”
“国公爷!”修山不赞同道,“如今敌暗我明,我们根本不知道高呈他们的深浅。留在这里跟他们周旋的话,实在太过危险了。你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卢大帅交代?”
“好了!”卢明远拍了拍修山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不过我如今也不会像以往那样全凭一股莽劲做事。
我们虽然不知道高呈这些人实力的深浅,但在这城里肯定有人知道!”
“国公爷说的是什么人?”修山不解地问,“我们定国公府好像在这里没什么人脉吧?难道您指的是鸾台内卫?可如今流苏姑娘不在,我们也不知道谁是鸾台内卫,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把消息给我们的啊!”
卢明远提示道:“你忘了北境的消息都是从哪里来的了吗?”
“您是说庆云楼?”
“没错!就是庆云楼!”
修山并不是很能接受卢明远的回答,他忍不住质疑:“可庆云楼不就是个酒楼吗?最多被诚意伯府拿来作为他们传递消息的渠道。他们会知道沛县县城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你还是把庆云楼想得太简单了!”卢明远有些唏嘘道,“庆云楼背后的水或许远比我们想的深!”
“哦?”听卢明远这么说,胥琰也好奇起来,“明远,此话怎讲?”
卢明远压低声音道:“我怀疑诚意伯府只是庆云楼明面上的主家。以诚意伯府的实力,把庆云楼开到大齐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城池之中并不是难事。但要想在这么多酒楼之间建立畅通无阻的联系,却绝非易事。
这不仅需要得力的人手,更需要能敲开各个城池大门的权力。做不到这些,庆云楼绝对无法像之前那样用如此短的时间就将不弃他们的信毫无纰漏地送到我的手里。
你们不妨想想,以诚意伯府的底子能拥有在任何时间敲开任意城池大门的权力吗?而能给予他们这个权力的,整个大齐仅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