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了,任云舒便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昨天的情况,向两个宫女套话的过程还算顺利,她很快便了解清楚了她和梅静白落水之后发生的事情。
据两个宫女说,两人落水的地点是湖中心,但诡异的却是在湖边被救上来的,而且当时两人还是仰面浮在湖上的,这就是为什么落水这么久之后被救上来依然安然无恙的原因。
知道了事情的进过,任云舒却更是理不清头绪了,她和梅静白落水的方式本来已经十分诡异,但落水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一点都记不得了,看来还是得赶紧与梅静白碰面,问问她还记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
“对了,辛夷和眉黛远山她们呢,我怎么没见着她们?”任云舒想起了当时就在现场的那几人,出声问道。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却并不说话,一副为难的样子。
任云舒想到宁国公主的脾气,顿时明白了过来,她们几人作为下人,却没保护好主子,让主子差点丢了性命,恐怕是被宁国公主重罚了吧。想到这儿顿时就有些庆幸,还好当时芷巧和芷卉她们没有跟着她去亭子里,而林嬷嬷又是姑母身边最信任的人,应该是不会受罚的。
两个宫女见县主没有再继续问眉黛几人的事情,也松了一口气,掌事嬷嬷可是特意叮嘱过她们,不能把这几人受罚的事情告诉县主,县主一向很护着身边的人,要是知道她们受了重罚,定是要闹起来的。
任云舒自然没有心情去关心梅静白的丫头,她又是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同我一起落水的任二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呢?”
“听说比县主您晚醒了一会儿,太医从咱们这儿离开就立马去了隔壁帮任二小姐看诊,应该也是没什么大碍的,具体是什么情况,奴婢们就不知道了。”这个问题两个宫女倒是十分爽快地就回答了。
任云舒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着先混过这几日,等能出门了,再找机会去见梅静白,总能想到办法将自己的身体换回来。
三日之后,宁国公主总算允许任云舒下床了,任云舒第一时间就让宫女们带她去任佩兰所住的悦性居。
任云舒才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迎面过来另一行人,领头的那个人,她既熟悉,又陌生。对面的人显然也看到了她,在离她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下来了脚步。
梅静白看着对面那个“自己”,后槽牙都要咬疼了,心中恨恨地想着,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条樱草色的襦裙,她可是从来不穿这种小气吧啦的颜色的,红色才是最能衬托她美貌的颜色,果然是没品位的人,她的美貌都要被糟蹋了。
任云舒看着对面“自己”脸上那恨不得扑过来咬她一口的表情,又想要哀叹出声了,这个蠢货,难道不怕别人发现她们的异常吗。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在梅静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挽上她的胳膊,将她往不远处的亭子里拉去。
“你们都在亭子外候着吧,我与任二小姐有些私房话要说。”任云舒头也不回地同身后快步跟来的宫女们吩咐道。
宫女们不敢违抗福山县主的命令,想着两个主子都在她们的视线范围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都听话地等在了亭子外。
任云舒在梅静白发飙之前,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警告道:“你要是想让别人把我们俩当妖邪烧死,你现在就大喊大叫吧,反正上次就差点死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梅静白也不是傻子,刚才只是见到任云舒太激动了,才会压抑不住情绪,其实这几日她都十分小心,就怕身边的人发现她不是“任云舒”,装地实在是很辛苦啊。
两人终于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谈话了,任云舒又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这几天叹的气都比以前十几年加起来的都要多了,率先开口问道:“我姑母那里没有发现你的不对吧?”
梅静白闻言顿时又是怒目而视,“你别以为别人都是笨蛋,我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任贵妃应该没怀疑我,再说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是说出去也没人信吧。”
任云舒也不在乎梅静白的态度,听完她的话总算是松了口气,继续语气平静地开口道:“我这边宁国公主也没发现什么,毕竟才这么几天,我又大多时候都待在床上休息,同她相处的时候不长,但若时间久了,恐怕是瞒不住的,她毕竟是你的母亲,是对你了解最多,最熟悉你的人。”
梅静白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不知想到了什么,许久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