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静白闻言,很认真地歪头想了一会儿,才一脸严肃地开口回道:“你觉得我要是说是在梦里学会的别人会相信吗?”
任云舒顿时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昨天去的时候都带了谁?”
“就你那两个贴身丫鬟,没别人。”梅静白立马回话道。
“她们有问你什么,或者表现出什么怀疑吗?”听到是芷巧和芷卉,任云舒稍稍放心了一些,又问道。
“我回来的时候全身都跟散架了似了,她们光顾着扶我了,回房以后我马上就洗洗睡了,她们就是想问也没机会问我什么。”梅静白想了想昨晚的情景,她实在是太累了,也没在意观察两个丫鬟的表情。
任云舒皱着眉头听完,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你把芷卉和芷巧叫进来,我探探她们的口风。”
梅静白一向没什么主意,自然是照着任云舒的意思做了,扬声唤了两个丫鬟进来。
两个丫鬟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与任云舒两人行了礼,便自然而然地站到了梅静白的身边。
任云舒看到这幕内心有一瞬间的忧伤,她这两个贴心的丫鬟啊,现在都成别人的了。她也只惆怅了那么一会儿,便笑看着那两个丫鬟,语气十分和蔼地开口道:“我听你们家小姐说,她昨日去试马埭骑马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前我教她的东西,她还记得。”
两个丫鬟闻言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立即都是一脸恍然的表情,她们说呢,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学的骑马,原来是以前同福山县主学的,福山县主的骑术那么厉害,怪不得小姐昨日骑地那么娴熟呢。
任云舒一直注意着两个丫鬟的神情变化,知晓她们心中的疑虑被自己的话稍稍打消了一些,便继续说道:“那日我同云舒落水被救上来之后,就发觉以前许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有时候都觉得不像以前的自己了,我心中担忧,便想着云舒会不会也同我是一样的症状,这几日询问下来,原来她也是这样的……”任云舒说完这些话,便看向了梅静白,并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
梅静白立刻会意,连连点头应和道:“是啊是啊,我这几日也总觉得不对劲,想来应该就是落水的后遗症了。”
两个丫鬟面上的神情顿时又变了几变,从恍然变成了担忧。
“不过我想着,这应该只是暂时的,或许再过一段时日就能恢复正常了。”任云舒最后加了一把火,笑眯眯地说道。
两个丫鬟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芷卉看了看一旁神情有些微愣的梅静白,眼中满是怜惜,心中暗暗想着,她就觉得这段时日小姐不仅行为古怪,连脑子都变得有些不好使了,以前的小姐多聪明啊,只看一眼就能知道她们这些丫鬟们心里头在想什么,但现在吗……实在是迟钝的不行,许多事情还要她们提醒,原来这些都是落水的后遗症啊。
任云舒看到芷卉看梅静白的眼神,已经猜到她心中再想什么了,又是忍不住想哀叹,梅静白这个大傻子,恐怕芷卉和芷巧两个丫头心中早就有怀疑了吧,她竟然还悠哉悠哉地去骑马,这心得有多大啊,果然智商是硬伤!
“你们家小姐应该还没用早膳吧,你们去看看厨房准备好了没有,我陪你们家小姐一起用早膳。”任云舒轻叹了一口气,很自然地吩咐着两个丫鬟,把她们支走了。
两个丫鬟出门走了一会儿,芷卉才反应过来,停下脚步看着芷巧,疑惑地问道:“诶,你有没有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芷巧想了想,回道:“是啊,我们家小姐以前见着福山县主就跟斗鸡似的,现在怎么两个人关系忽然变好了。”
“我不是说这个,她们俩前几日不是一直挺好的吗。”芷巧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皱着眉头又思忖了半晌,才恍然道:“我知道了,你不觉得福山县主很奇怪吗,为什么她指使我们做事这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