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卉有些不懂自家小姐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但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加快步伐跟上梅静白的脚步。
梅静白口中的“她”自然指的就是任云舒,她现在就坐在马车里,马车飞快地朝四牌楼赶着。虽然她知道时辰已经晚了,但心中不安,便想着能快一些就一些。
梅静白站在四牌楼前焦急张望,却连一丝车影都没见着,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她又来回踱步地等了一会儿,时间已是不够一盏茶了,她此刻已经基本放弃,现在就算任云舒赶来,也来不及写出一首诗了,她垂下头,转身准备进楼里,看来这回只能丢人了。
“踏踏踏踏”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清晰,梅静白猛地转过头,便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疾驰而来,脸上顿时浮现出狂喜之色。
马车转瞬便到了四牌楼门前,还未停稳,梅静白已是迫不及待地跳上了车,还好车夫是认识她的,不然恐怕就要惊呼大叫了。
任云舒本是正准备下车,看到忽然跳上马车的梅静白,着实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梅静白已是先开口了,“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时间来不及了!”这般说着,又对任云舒身后有些懵的眉黛和远山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等着。”
两个丫鬟没动,均是看向了任云舒,见任云舒点头,她们才躬身下了马车。
“快,今次诗会的题目是咏槐花,你给我的那些备用诗词里面并没有这个,你赶紧写一首出来,时间快到了。”梅静白边说着,已经从马车里找出笔墨纸砚,放到任云舒面前的桌子上说道。
任云舒此刻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呢,现在梅静白忽然就让她写诗,她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任云舒只怔忡了一会儿,便转头看向了窗外不远处那一树的槐花,想到了曾经的那个人,忽然心有所感,便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街北槐花傍马垂,病身相送出门迟。与君别后秋风夜,作得新诗说向谁。”
最后一笔落下,任云舒的眼眶竟是微微泛红了,长长叹了一口气,胸中竟是说不出的怅然。
梅静白可没空管任云舒那满腹的伤感,也没等纸上那墨迹干透,就直接将那张纸拿起,又是飞快地跳下马车,朝着楼内跑去。
任云舒搁下笔,平复了一下情绪,便下了马车,马车外的眉黛和远山还是一脸懵逼地看着梅静白消失的方向,见任云舒下车,立即上前扶了她,眉黛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县主,那任二小姐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
任云舒无奈一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梅静白解释,只能摇摇头道:“先不管她,咱们先上去瞧瞧,恐怕上面那些人已经都写完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