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顿时语噎,磨磨蹭蹭地又是待了一会儿,才走出了卧房。
等人走了,梅静白神情还有些气呼呼的,灌了杯茶水,才对任云舒说道:“你娘现在看我看的紧,就怕我又有什么闪失。”
任云舒只是苦笑,手上摆弄着茶杯,有些郁郁地开口问道:“我娘现在定是恨死我了吧,是不是让你不要再跟我来往了?”
梅静白没回答,显然是怕伤了任云舒的心,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任云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转了话题问道:“你脖子上的伤没事了吧?”
梅静白现在穿着高领的衣服,脖子上的淤痕并看不清楚,她稍稍将领子往下拉了一些,给任云舒看了看,说道:“大夫过来瞧了,又开了药膏,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估计再过几天应该能消了。”
任云舒点点头,放心了许多,她沉吟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静白,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今日过来,除了确认你和我娘都没事,主要就是为了那件事。”
梅静白见任云舒神情严肃,也正经了起来,立即说道:“什么事,你问吧。”
“你还记得昨日你在台上跳舞,神智突然变得恍惚的事情吗?”任云舒看着梅静白的眼睛问道。
梅静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而后便紧皱了眉头,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她才恍然地说道:“我记起来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幻觉”
“幻觉?什么幻觉?”任云舒立即追问道。
梅静白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痛苦,似是不想回忆起当时的事情,她挣扎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看到看到朱棣元把我父亲推下了河,他按着我父亲的脑袋,生生将他溺死在河里,我想冲过去,把朱棣元杀死,从他手中将父亲救下来”
任云舒听着梅静白的话,忽然就明白她当时为何是那副目眦欲裂的模样了,若她没有阻拦住梅静白,她或许就会在那时候拿剑杀死朱棣元了,那时候她手里拿着的那把剑是开过刃的,就算她当时被锦衣卫拦下来,没能伤害到朱棣元,她也一定会被认定为那些反贼的同党了。
任云舒想到这里,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一阵后怕,这绝对不是巧合,她们是被人设计了,那个人手段如此狠毒,完全是想置她们于死地。
梅静白的脸色也是煞白,她有些六神无主地抓着任云舒的手,声音有些发抖地问道“云舒,我当时为什么会这样?”
任云舒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猛地抬头,看着梅静白问道:“太子妃送过来的那些点心,你吃了吗?”
梅静白被她吓了一跳,呐呐回道:“吃吃了,但是你们不是也都吃了啊,你们怎么没事啊。”
任云舒闻言又陷入了沉思,她和丫鬟们也都吃了点心,除了那个酒酿桂花圆子!
“不对,我们没有吃,只有你一个人吃了,那个酒酿桂花圆子。”任云舒神情一凛,看着梅静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