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昕并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点点头回道:“云舒她很好,岳母您不用担心,等您安全回了府,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李氏听到这话,才放下心地跟着锦衣卫们走了。沐昕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正想要离开,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文英!”声音的主人似是很激动,小跑着到了他身边,然后拍着沐昕的肩膀说道:“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专门找了人去寻你,你没事就好了。”
来人自然是朱瞻纪,他领着一群近卫军,应该是看到了沐昕,特地过来与他说话。
沐昕的神情淡淡的,微微躬身与朱瞻纪行了一礼,方才开口道:“殿下,此处危险,您还是快些回殿内去吧,任将军此刻已经进宫,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了。”
听沐昕提到任靖义,朱瞻纪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语气中带着些歉意地说道:“方才多亏文英你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
“殿下,那是属下的分内之事,您不必介怀,殿下若无其他的事情,还是赶快回殿内吧。”沐昕打断了朱瞻纪的话语,语气依旧如方才一般的恭敬。
朱瞻纪的话被沐昕堵在喉咙里,脸上的神色越发尴尬,他张了张嘴,似是还想要问什么,但最终也没有问出口,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沐昕一直保持着微微躬身的模样,神态十分恭敬,等确定朱瞻纪走远了,才直起身来,他的眼眸被白布覆住,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有微微抿起的唇角,才透露出一丝冷漠的情绪。
朱瞻纪陪着张皇后重新回到养心殿内没多久,任靖义便带着人前来救驾了,在外头几个月的征战,给任靖义的身上又添了许多杀伐沧桑之气,他穿着一身银质铠甲,上头尽是暗红色的血迹,他穿着铠甲走进养心殿内的时候,仿佛大殿内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任靖义还未拜下行礼,朱瞻纪便赶紧上前,伸手扶住了他,神情很是感慨地说道:“任将军莫要多礼,此次您辛苦了,您救驾有功,我一定会代父皇好好论功行赏。”
任靖义也顺势站直身子,面上神情十分担忧地与朱瞻纪问道:“我听闻陛下病重,不知陛下现在如何了?”
朱瞻纪此话才刚问出口,便听到内殿里头传来张皇后的哭喊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