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虽然闭着眼,装作昏迷未醒,但是她却从放出的神识中观察到石房子里先后走出来二女。
一人素衣白衫,走在前面;另一人则身穿鹅黄色的裙裳,跟在白衣女后面。两人皆面容姣好,白衣如同松间雪,黄衣则如同蹊上花。
白衣女子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探了探她的鼻息,旋即蹙眉对黄衣少女道:“她还昏迷着,我们将她搬到屋里去吧,这样她能躺的舒服一点。”
宋芊任由二女将她的身体搬到了屋子里面,发现屋子里的陈设也十分简单,就放了一张床和一张软榻,以及一张桌子。
在将她放下之后,二女坐在了桌子边上。
只听那黄衣女子道:“这里又要多一个人了,我猜她又是江皇选出来的美人。可是不知道我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把我们都关在这里?”
白衣女子素手泡了一壶茶,动作间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赏心悦目,袅袅茶香起,她递给那黄衣女子一杯。
“我亦不知,但这里物资充沛,再多一个人也不会受到亏待。”
白衣女子浅啜一口香茶,神态间似乎竟然还有一丝惬意。
黄衣女子看着她淡定自若的姿态,压着焦躁了一个月的脾气问道:“慕姐姐,我来这里已经一月有余,而你可是在这里足足待了三个月了,不能跟外界接触,不知何时才能出去,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白衣女子正是慕容霜,她为赵冬巳添了一盏茶,又给自己满上,才道:“这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没有人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在这里不好吗?”
赵冬巳道:“可那新皇就这么把我们不清不楚的关在这里,又像什么话?何况外面还有家人,你难道就不想家人吗?”
慕容霜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淡淡道:“可能等时机到了陛下自然会放我们出去。”
她心里有一种猜测,这里虽封闭无法与外界接触,但是既无守卫,又有不俗的物资供给,莫非不是对她们监禁,而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可是这皇宫里,又有什么东西,能让新皇如此忌惮?
宋芊暗中听着他们说话,猜测到了两女的身份,看来这边是之前失踪的两位美人,白衣服的应该是早一点失踪的慕容霜,黄衣服则是赵尚书家的女儿赵冬巳。
转眼间话题却被引到了自己身上。
“我看这女人并不像我们蜀方国的打扮,莫非她是异域之人,看这装束似乎也是身份尊贵,难道是哪一国的公主过来联姻?若是陛下将她留下,莫非要封她做皇后?”赵冬巳面上绷得紧,看一眼慕容霜。
慕容霜没有答话,只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
这话已落下,却听见外面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似乎是这个空间唯一的出口,竟又被打开了。
两人心下疑惑,这道门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打开,打开的话也是送人进来,怎么此时前一个刚过来后脚就又被人打开。
二人起身想去查看,然而慕容霜却拦住了正要出门的赵冬巳,随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敲碎一个,挑了两片边缘最为锋利的瓷片,一片给了赵冬巳,另一片则紧紧握在手里。
然而未等两人踏出门,石屋的门便被一双漆黑的手推开,那手甚至称不得上人手,而是一团乌漆抹黑的东西,隐约可以看到分出的五个短小的指节。
若二女能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宋芊,便会发现她此刻浑身绷紧,早在石门被推开之时她便发现了进来的是一只魔物,身上缭绕着浓郁的魔气,与之前跟踪他们的气息类似,应该是同一种魔物。
那东西身材短小,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形。
二女惊惧间,慕容霜狠狠的将桌上的茶具之物丢过去,然而所有东西在靠近那黑影的时候,便被黑气腐蚀,消散的无声无息。
二女惊惧地抱成一团,无暇顾及床上的宋芊。
宋芊袖下一把短剑蓄势待发,然而那黑影却似乎并没有取他们性命的意思。它转瞬间到了两女的面前,往她们额头上一抹,二女瞬时间晕了过去。
他抱起昏迷的两女,又将床上的宋芊拖着,眨眼间便出了石室的门。
黑影将她们禁锢在身前一路疾行,径自掠过了几座宫殿,正准备翻越一道围墙,身形却一滞。
黑影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左脚,不知何时一道绿色的藤蔓竟将他的脚牢牢的捆缚住。
抬头却看见一道白色身影缓缓地从宫墙后面走出。
“想把她们带到哪儿去?”
那人一双桃花眼熠熠,眉峰微扬。
黑影顿住身形,却未答话,抬手化剑想斩断那藤蔓,然而的藤蔓却像是韧性极佳,黑雾化成的剑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并且很快便愈合。
“别挣扎了,放下她们,我便放你回去见你主人。”江司年双手抱胸,挑眉开口道。
只见那黑影身上的黑气缓缓流转,霎时间,只见被藤蔓锁住的那只脚竟然缓缓融化,而后黑气又重新凝聚,重新凝聚成了一只左脚。
江司年瞳孔微缩,心知这玩意儿果然不像看上去那么好对付。
那黑影似乎无意与他缠斗,重新挟起那两女,便想遁走。
江司年眸色微冷:“站住。”
同时以左手画符,空中出现一道符金色的符文,飞速向那黑色的阴影急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