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送小乞儿登船出发的时候,几个师弟还闷闷不乐并且颇有微词。
“师兄,那可是培元丹,你一个月才能领一粒,放在外面都是有价无市的那种,你就这么给他了?”
“无事”齐风眠看了这群第一次出门招新的师弟们一眼,虽然他们不算是他同出一门的师弟,但是是他从外门刚入内门时结识的,后面虽然他被越长老收为弟子按道理比他们高了一辈,但顾念旧情分仍以师兄弟相称。
“她若真是单灵根,一定会被内门长老们收入门下,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叔了”他并没有把话说全,言中未尽之意也算提点几个师弟。
几个师弟们若有所思,决定以后对这个小乞儿再客气一点。毕竟人家虽然现在不如他们,但是天赋摆在那里,说不定哪天就一步登天了,到时候他们也算在未来天骄面前混了个眼熟。
而他们所念叨的“哪天就一步登天”的宋乞儿,则在今日第一次体验飞的感觉。
风和景色呜呜地从耳边掠过,脚下却是一把刻着古朴纹路宽剑。
齐风眠带着她御剑飞行,她刚上剑时有些害怕,齐风眠便扯了一条剑穗一头拴在自己的剑上,另一端拴在她的手腕上。
等害怕的劲过去,她便有些好奇地小心翼翼探头往外看,看看天边飞过的鸟雀,又看看远处掠过的云,往下一看头晕目眩便缩回头去。
齐风眠一边御剑,一边用余光顾着她,看她这样子有点好笑,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我们到了”齐风眠将速度放缓,逐渐降落在一处宽敞的空地上。
空地上吸引全部眼球的是停靠在陆地上的一艘巨大的“船”。
那“船”足足有三层楼高,宽度有小镇最宽的街道那么宽,造型简单却古朴别致,船上矗立两座同样巨大的帆,一道小旗在甲板上无风自动,上绘祥云图案,纹路让人看久了有心神俱振之感。
齐风眠不知燃着一张什么符,通知了飞舟上的人,而后便见那巨船缓缓放下一道扶梯,供他们两人拾级而上。
“齐师兄”二人刚一上船,就有师兄弟围过来打招呼,确切地说是跟齐风眠一个人打招呼,然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到跟着他的小姑娘身上,有些好奇地打量着。
宋乞儿在这样的盯视下有种燃着的感觉,她在这船上跟谁都不熟,只跟眼前的齐风眠多相处两天,还好心给她丹药治伤,于是不由自主地往齐风眠身后躲。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一道清朗的声音横插进来,人群主动分开一条道,一个同样穿着素色弟子服却绣着银纹的青年走进来,长相俊美,与齐风眠的温润儒雅是两种风格的赏心悦目。
他明显与齐风眠很熟稔,看见齐风眠身后躲着的小姑娘后不禁开口打趣他:‘’哟,师弟从哪拐回来个小姑娘?师兄我可是要伤心了。”一边说着一边懒洋洋要往齐风眠肩上揽去。
齐风眠眼疾手快地拍开这家伙黏糊糊的手,没好气道:“别没个正形,赶紧给人安排个厢房。”
来人叫江司年,是内门长老的弟子,也是此次招生的负责人,与他现在同在紫阳峰,也算不打不相识。
江司年直起身来向人群中招了招手,很快一个杂役弟子站出来恭敬道:“江管事。”
“你去看看上等厢房还有没有,给她腾出一间。”说罢,又看一眼齐风眠背后躲着的小姑娘,多交代了一句,“要左右都是女生。”
宋乞儿正躲在齐风眠后面,偷眼瞧他,却对上江司年似笑非笑的神情,“还不跟上他”他指的是刚那个杂役弟子。
宋乞儿看了一眼齐风眠。
“怎么,还怕我们吃了你”江司年出声道。
“行了,你别吓她”齐风眠看着此时甲板上这么多人,也不便多说宋乞儿的情况。
江司年这人本性不坏,就是有点内门弟子的傲气和嘴上不留德。他当年从外门选拔入内门时,与江司年这种入门时直接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的天之骄子两看两相厌,加上这人经常阴阳怪气,两人之间没少“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