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枇杷树既然是林老帮主种在庭院中怀念过世的妻子的,那么怎么可能没人管它?就任它野蛮生长?
察觉到不对之后,宁昭昭又从头到脚的将那棵枇杷树细细看了一遍。
这一看,又发现了些不对。
这么大的火,这棵枇杷树仅仅只是烧黑了树干,而它的枝干依旧茂密,好像那火就只烧这下半部分,并不会蔓延而上。
宁昭昭快步走近,火焰纷纷退散。
离得近了,越发确定了宁昭昭心中的猜想,树干看似黢黑,其实也只是熏黑了一点皮,欲盖弥彰。
宁昭昭抬头看去,这棵枇杷树枝繁叶茂,阵眼应该就藏在某一个枝干上,还是得上去看看。
说干就干,宁昭昭收起水袖,将金簪插在头上,借着巧劲爬上了树,坐在一根较粗的枝干上,宁昭昭能够看到不远处的场景。
谭景修在坚强的和火焰作斗争,其他人的情形也差不多。
只是不见盛观南和会阵法那男的,不过这俩实力强劲,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自己。
“昭昭。”
宁昭昭刚想好好看看这些枝干上有没阵眼,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呼喊。
向下看去,是盛观南,他的身上泛着淡淡蓝光,柔和了眉眼,追根溯源而去,是周玄霁整了个隔火阵将两人包裹在里面。
“阵眼在你右手边第三根枝杆,第二朵花苞上,掐下来就行。”周玄霁抬头看了一眼枇杷树,给出了一个确切方位。
宁昭昭正对着这么多根枝干眼花呢,总不能每根都折了吧。
听到周玄霁的话,便依言而做。
术业有专攻,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毕竟之前在园林里,周玄霁就已经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了。
随着那朵花苞被掐掉,眼前的幻境开始消失,最先消失的是宁昭昭身下的这棵枇杷树。
宁昭昭只感觉一阵失重感袭来,下意识的伸手想抓住什么东西,水袖轻甩……
幻境消失,宁昭昭回到了病房内,微微舒了口气,想将水袖收起来,却发现这水袖好像缠住了什么东西……
宁昭昭顺着方向看去,那段水袖不偏不倚的缠住了盛观南的脖子,微微扯了扯没扯动,只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笼了一层雾色,还发出了一声闷哼。
宁昭昭的脑子轰然炸开,耳根子瞬间变红。
这这这,这算是什么事啊?!
“抱歉抱歉。”宁昭昭忍着尴尬上前想收回水袖。
但盛观南比宁昭昭高了一个头,宁昭昭只能踮起脚尖抬起手替盛观南解开缠绕在脖颈上的水袖,目光认真注视着眼前人。
靠的近了,宁昭昭甚至能闻到盛观南身上雪后松木的清冽香气,在她的鼻尖萦绕不散。
宁昭昭抿着唇,动作快速的解开缠绕在盛观南脖颈上的水袖,在最后一段水袖取下之时,宁昭昭眼见着那白皙脖颈上喉结微微滚动了几分。
宁昭昭垂下眼,却又看见了那隐在衣服之下隐约可见的冷白锁骨……
夭寿了!
宁昭昭自认为心如止水,可如今那平静的湖面,如今却微微泛起了几分波澜。
不过没关系,只是一时的荡漾而已。
宁昭昭收起水袖,面色沉静。
“对不住了,盛道友。”
“无妨,我知道昭昭不是存心的。”盛观南垂眸盯着宁昭昭,眼底笑意分明,似有月华流转。
众人见状,看破不说破,没看到上一个说破的人已经成光头了吗?
更何况,这男俊女靓,站在一起还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呢。
当然,有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包括谢相宜,但她被教训过了一通,也不敢口出狂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