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两个重归于好,我也答应他好好呆在家里,看着玛莉安,不出去乱跑。
小小的马库斯每天早出晚归挣钱养家,他越来越沉默,越来越疲惫,越来越憔悴,却死活咬牙硬撑着。
玛莉安每天看到这样的马库斯心疼地泪水涟涟,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即使没有玛莎的命案,她现在大着肚子,也是揽不到什么客人的。玛莉安有些怪自己,为什么不小心一点,结果有这么个父不详的孩子,以后生下来能不能养活是一回事,现在他们一家的生活已经陷入僵局,她一个成年人,居然让还不到九岁的儿子来养活,内疚感让她几乎要哭死。
马库斯再怎么坚强,他不过是个孩子。终于,坚持了不到半个月,他便病倒了。
贫民区里的卫生条件一直不怎么样,马库斯每天繁重的工作,回来吃的东西喝的水都不算干净,只能保证基本的生存,长天累月的,神仙也撑不住。
马库斯的病来势汹汹,烧得都开始说胡话了,而且用我是降温擦洗的方法一点效果都没有,总是擦过之后,体温会有所下降,可是马上还会再烧上来。
玛莉安很是忧心,跑去请了贫民区唯一的医生汤姆过来为马库斯看病,丝毫管不了这个人医术到底行不行了,所谓关心则乱,也是一片慈母心怀。
所幸这个看起来醉熏熏脏兮兮的医生发烧这种小病还是治得好了,三针下去,马库斯的烧便退下去了。
可是医药费也同样很昂贵。汤姆在贫民区住得久了,大家都认识他,医术不怎么样,收费却一点也不便宜,这也是很多人生病不愿意找他的主要原因,真的消费不起啊。
所以玛莉安的家里再次干净地连老鼠都不光顾却还欠着汤姆不小的一笔钱。
走投无路的玛莉安不顾我的劝阻,开始重操旧业。
我再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一点也帮不上他们的忙。身无长物,连穿的衣服都是原本玛莉安的,还谈什么帮助他们!
马库斯退烧之后,一觉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可见他有多么疲惫。
“主人~”柯罗自从我来到19世纪之后,一直很安静地躺在我的衣服兜里休息——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喜欢呆在我的上衣口袋里,很没有存在感,如果它不开口,我都要将它忘记了。
“主人,这里是19世纪末的伦敦贫民区,确切时间1888年8月30日晚,确切地点在白教堂东南方向一百米处,那个女人,名叫玛莉安。您明白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吗?”
我疑惑地望着柯罗,说实话,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