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的保持着理智，他已经入水下六七米深处了，水流还非常的湍急。

尽管全身细胞都在叫喊着，脑袋像是要炸裂开般，但不能失去意识。

他抱着波可雅，极力的保持住身形，顺着水流，极力的往上游去。

两分钟后，他才从湍急的水流中探出头颅，极力喘息着。

波可雅本能的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些水，然后再次耸拉下头。

她再次陷入了昏迷，或者说，她从被金属锤重击后，就没再醒过来过，刚才的咳嗽也不过是被水呛到的无意识反应罢了。

地下河的水流很急，楚起一手抱着波可雅，另一只手游着，只能勉强的让双人的头颅浮出水面，根本无法向岸边游去。

四周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线，楚起也无法看清周围任何的事物，他也无法判断自己在河中的什么位置，也不知道这地下河有多宽。

他只能顺着水流，极力的往一边游去。

尽管他知道自己游向岸边的幅度很小，但他也只能这么做。

他需要在自己力竭前游到岸边，这才能有一线生机。

虽然处于极致的危险中，但他还是有些庆幸的，这地下河没有什么吃人的水莽、巨螈之类的水下生物。

时间在流逝，楚起头脑保持着清醒，顺着水流，以最省力的方式往右边游去。

一个小时后，楚起终于摸到了石头。

但令他绝望的是，这石头是竖着的。

继续顺着水流飘着，他摸着石头，但始终没找到能上岸的地方。

一次，他单手攀附着石头边缘用力往上蹦起。

二次，落下的一刹那，摸到的还是竖着的石头。

也就是说，这一块地下河区域很可能都是悬崖，甚至可能都没有岸边。

楚起想着自己掉下的地方高达二十二米，距离顶部还不知道多远。

这里的石头长期处于阴暗水汽之中，非常的滑溜，就算楚起，也是找到一块向上凸起的石头才能借力往上蹦去的。

四周一片黑暗，他的手电早已经被那一重锤打掉了，手机进水太久，不放个几天吸干水分，也无法开机。

楚起只能继续沿着石崖边，顺着水流，向下漂去。

好在他还没力竭，他们肯定也是需要往水流的下游去的。

楚起没法探寻波可雅的鼻息，但他抱住波可雅时，也感受到了她小腹起伏的衰弱。

任谁受到可以一锤打趴猛虎的一击，都不会好受，普通人大概已经凉了一个小时了。

就算是波可雅，不及时采取措施，在这水里连续泡着，她迟早也得凉。

所以楚起很急，恐怕还没轮到自己力竭，波可雅就不行了。

他每下游一段时间，就摸索着石壁。

在又过了半小时后，楚起终于摸到了陆地。

这是一块横着的石头，浮在水面上。

楚起爬了上去，深呼吸几下，调整了下呼吸，接着，摸索着给波可雅做一些紧急处理。

她当时被重锤打中的是右肩膀，这一边肯定是粉碎性骨折了。

他先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液，这是护住心脉加止血效果的，上次对方断手已经用了半瓶，这次把剩余的半瓶喂进了对方的嘴里。

接着，他掏出背后的铲子，把铲子的柄一节节拆下，接着撕碎自己的衣布，给她做好简单的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