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鸣的卷王之心顿时被触动了。
宫尚角就在身边,她不信有人能突破他的防线来打扰她和宫远徵,便收回那股观察外界用的神识,专心一意地给宫远徵清理毒素。
宫尚角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他轻轻地、缓缓地、长长地出了口气。
那种若有似无的窥视感消失了。
他回头飞快一瞥东北角那边,灯光很亮,透过屏风能看见那对安然沉睡的少年少女。
扫视一圈房间,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宫尚角皱了皱眉,坐直了身子,将角宫的账册放下,悄悄从书案下拿出一叠封在防水油纸袋里的密信,开始看宫门外各据点发回的消息。
寅初(凌晨三点),他收好密信,脱了外袍在支在书案边上的美人榻上睡到卯初(凌晨五点)。
起来用冷水洗了脸,穿好外袍,揣好密信,回角宫换了劲装练刀,之后沐浴,换上一套深色系阔袖袍服,搭一领银灰貂皮小毛领斗篷。
因着连续两天没有好好进食,今日特意要了碗白粥搭着芝麻油拌的小咸菜做早点。
吃完刚好金嬷嬷到了,内务公文交给她,按常例谈话布置工作,接着回角宫驻医馆办事处继续办公。
角宫事务处理完了,执刃殿那边又派人把羽宫事务和宫门防卫事务都送过来,还把侍卫统领金应晟也派来听他指挥。
章雪鸣探出神识来看的时候,恰好瞧见他伏案工作的背影,大为震动,又加快了清理工作的进度。
他们两个就像是在较劲一样。
宫尚角感觉到窥视感又出现了,就愈发努力守着房间不挪窝,不到万不得已,他坚决不踏出房门一步。
而章雪鸣每每想要休息一下,放出神识看宫尚角休息了没,发现没有,果断打消念头继续卷。
午初(上午十一点),宫尚角摸了摸又一次莫名发麻的后脑勺,拿起一份来自羽宫的申请文书。
文书上说,执刃继夫人铭雾姬因少时亏损了根本,而今年纪上来了,身体多有不适,数次请医馆的大夫去看过,但沉疴难愈只能静养,无法继续打理羽宫内务及部分宫门内务,请执刃允准云云。
宫尚角随意扫了一眼,让金复赶紧送去给执刃批复。
放下笔,他看着窗外没什么景色的景色发了两分钟的呆,站起身来,吃了个午饭,又出去院子里走了一圈,回来继续工作。
午正(中午十二点),宫尚角隐约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呻吟。
他猛地扭头看向小隔间,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唔……”又是一声。
宫尚角直接跳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刮进了小隔间,阔袖差点带倒一扇四联屏风。
病床上的少年郎并未清醒。
他眉头紧皱,一张脸涨得通红,浑身都在发抖,疼得呻吟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没办法,章雪鸣狂卷的后果,就是对宫远徵的二次清理工作进度突飞猛进,成果斐然到绝对不用多余清理第三回。
当她放开对宫远徵丹田的限制,他丹田中那团被压制了太久的药力,拖带着已经被粉碎了的内力一举爆发!
宫远徵得以提前六个时辰开始淬体,享受章雪鸣希望所有用药武者都能体会到的、跟她每三十天都会有一次的遭冰雹砸头的酸爽。
————————
?支踵:坐具,夹在两条小腿之间、隐藏在臀部之下的小凳子
?三足凭几:是有三个蹄形足的特殊家具,形体较窄,高度与坐身侧靠或前伏相适应,整体呈圈椅上部的半圈状,有扶手,与汉榻配合使用,是供人们休息凭扶的一种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