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鸣笑盈盈地瞥他一眼,委婉回道:“我乃习武之人,年方十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消食饱腹丸放在以前一颗能撑半个月,每两天随便吃点东西保证肠胃不萎缩就可以了。现在进了宫门前山,为了隐蔽,光用左手在吸收,消食饱腹丸的能量也才撑了不到四天就消耗光了,不多吃点怎么行?何况她本来就是奔着有热饭热菜吃有人伺候着舒服修炼才参加选婚的嘛。
所以除了华服,他还得挣饭钱?他也年方十七,是习武之人,也没她吃得那么多啊。宫远徵不敢吭声了,求助地看向宫尚角,宫尚角只是垂眸含笑不回应。
宫远徵人生中第二次感觉到了生活的艰辛。
章雪鸣可不管他心情有多复杂,吃完饭就找金复要了两根竹竿来说要清理墨池。
宫尚角以前没见她那么听话过,总觉得这玩意儿又要闹幺蛾子,饭后散步都不去了,就在书案后边处理公务边盯着她。
盯了一会儿,见她和宫远徵一人一根竹竿捞池子里的纸捞得挺认真的,宫尚角不禁暗暗纳闷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不止弟弟改了性子,在长老们面前言辞妥贴,连带着小怪兽也乖多了。
今天跟章雪鸣同桌吃饭,他和曾经的每一次一样不自觉就吃多了,既然章雪鸣没闹腾,他就放心出去散步去了。
等他在角宫溜达了一会儿回来,就见门口的金复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顿感不妙。
宫尚角快步走过去,就听见敞开的殿门内传出噼噼啪啪的竹竿相击声和哈哈大笑声,时不时还夹杂着竹竿打到水面上的声音。
“小贼,竟然偷袭本女侠,看剑!”
“哼,臭小娘,小爷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看刀!”
“哈哈哈哈,阿远,你输了!”
“昭昭,你真厉害,我从来不知道一根竹竿都能这么好玩!”
“那当然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我们和快乐之间只缺一根棍子’。谁忍得住手里有棍子还不挥舞的?我就忍不住!”
金复就瞧着新执刃那张俊脸上的冷漠裂开了,脸色青了又红了,红了又黑了。
他忙敛容低头,大气都不敢喘。
宫尚角大步走进了正殿。
须臾,里头炸雷般响起了宫尚角的暴怒三连吼:
“是啊,我也忍不住!”
“我看你们和悲伤之间也只缺一根棍子了!”
“郑昭昭、宫远徵,你们两个带着你们的快乐棍子给我滚蛋!立刻!马上!今天之内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
两个拎着竹竿的小年轻灰溜溜地低着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