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养过两只。从她大学毕业开始养的，一只十三岁去世，一只十五岁，从那以后就再没养过，只喂楼下的流浪猫。”叶飞川目光凝集在桌子一角，淡淡叹道，“她和我之前的姑父感情破裂，这也算其中一个原因——我姑父很不喜欢小动物，以前经常抱怨家里到处是猫毛。”

宁默真目光顿了一下，脑海里在转：爸爸喜欢小动物吗？

好像是喜欢的。

记得在小时候，有一次爸爸随口说了句，要不收养个小狗吧，怪好玩的。还可以和默真作伴。

妈妈当即反驳，养了谁遛啊，谁打扫卫生啊，谁给它鼓捣吃的啊，有个孩子就够操心的呢，哪有闲工夫再去弄狗？

爸爸便缄默了，想来大抵是不高兴的。

而她，也由从听到爸爸的提议之后的雀跃化为失望。

“你也喜欢猫狗对吗？”宁默真问。

“嗯，不光猫狗，所有的小动物我都喜欢。”叶飞川笑了，眸子里闪着熠熠的光。

所以画笔之下才能自然流露出对生命的欣喜与尊重，以及遮掩不住的盎然生机吧？宁默真看了他一眼，翻过了这一页。

不料翻着翻着翻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开怀大笑着的爸爸，手里端着水杯，由于笑得太大他的眼角纹挤得能夹死蚂蚁，却丝毫不显老态，因为眼底闪耀着浓重的喜色和光芒。坐在她身边的是叶青晨，同样笑得肆意，红唇烈焰，短发飞扬。两人笑着对望，似久别重逢在畅谈的老友。

他们背后的壁灯璀璨，为这欢乐的气氛增添了明亮的意境。

画的右下角写下一行字：“祝福你，亲爱的小姑，这一次你终于收获了自己的幸福。”

字迹潇洒，龙飞凤舞。

与记忆中宁默真收到的那些字条上的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