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刘不周的伤势逐渐有了些许的好转,也能下地走动走动了。
不过,刘不周很快就发现,他的活动范围仅仅只能局限在永昌殿里和门口的院子,若是想离开永昌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永昌殿的门口已经加派了重兵把守,只要刘不周想出去,宫卫武士们就会以窦太后懿旨为由,说什么叶公子伤势太重,须安心静养,伤愈前不能离开永昌殿等等的话委婉的阻拦住他。
刘不周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软禁了。
长乐宫里。
淮南王刘霖萧愤恨的对窦太后说道:“母后把那叶良禽已经恨之入骨,巴不得他早死,不过这次又让他逃过一劫。”
窦太后沉沉的回道:“哀家要铲除叶良禽可并非仅仅因为他未央御审时坏了哀家的好事。”
“那母后是何思量?”刘霖萧不解的问道。
窦太后回道:“就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来看,这叶良禽可并非我们之前所认为的那般无足轻重,他绝对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刘霖萧没想到窦太后这么快就意识到刘不周不是等闲之辈,他犹豫了一下,没再坚持当初的论断,还是点点头回道:“母后所说不错。”
窦太后继续说道:“哀家看太子如此极力维护那叶良禽,想来他们二人交情非浅,若是太子顺理成章继位称帝,叶良禽必然成为太子的重要帮手,一旦等到他们羽翼丰满之时那就晚了,所以现在必须预先剪除了太子的臂膀,以绝后患。”
刘霖萧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那母后为什么还要把那叶良禽带回长乐宫治伤呀?”
窦太后微微的笑了一下回道:“大行皇帝驾崩一案证明叶良禽无罪,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还让哀家去犯众怒坚持杀了他吗?但是,他如今在哀家的眼皮底下,他的小命就攥在哀家的手里了,哀家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吗!”
刘霖萧神秘的回道:“莫非母后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说着刘霖萧用手做了个切脖子的动作。
窦太后摇了摇头回道:“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送进长乐宫,满朝上下、黎民百姓全都看着呢,哀家要是暗中处死他,那岂不是授人以柄吗?”
刘霖萧这下子彻底糊涂了,他狐疑的问道:“母后这样说,王儿这回可就真的不明白了。”
窦太后刚要回答,外面内侍进来禀报道:“启禀太后,巡城司马卫青自大行皇帝陵寝监督工程进度回来,特来向太后做每日的进度奏报。”
窦太后见有外人求见,就停止再与刘霖萧谈论这个话题了,她胸有成竹的对刘霖萧说道:“王儿啊,此事哀家已有安排,这两天必有分晓,你先退下吧,”然后她向着外面说道:“让卫青进来!”
最近几天卫青因为监督景帝陵寝的施工,每日都要到长乐宫见窦太后汇报当日的工程进度。
以往卫青来长乐宫奏事都是径直奔窦太后寝宫,而这几天他却每天都故意绕了不少的弯路走,特意绕道从长乐宫群里的临华殿、宣德殿、广阳殿、长秋殿等等十几座大殿前路过。
他的目的就是想打探到刘不周被安置在哪座大殿里治伤,只不过每次他都快看到太后寝宫了,也没见到刘不周的影子,这让卫青很是失落。
从窦太后的寝宫奏完事出来,卫青看着偌大的长乐宫群怅然若失的自语道:“这周边的十几座大殿我都转遍了,叶兄弟啊,你究竟在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