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在沈淮序的眼皮上,有些刺痛,他缓缓地闭上眸子,没多久就听见耳边呼哧呼哧急促喘息的声音:
“你晕过去了吗?”
“不会死了吧?”
“我天,早知道刚刚还是打电话让救护车把你拖走的。”
那人像是碎碎念说不完,沈淮序睁开眼睛,闷声闷气道了一句:
“没死。”
“哦哦哦,我给你买了药,先擦,你是这个学校的吗?我下学期转学过来,还不太熟,要不你跟我说说这儿情况呗?”
“我们家老头子说这所学校升学率高,让我过来读最后一年,看以后能不能考个好高中,再考个国内的大学,要不然我就得出去留学啦!”
徐舟野的话真是好多啊,比一年所有人对沈淮序说的话都多。
徐舟野将沈淮序扶起来,手臂穿过对方的腋窝,将对方的身体重量扛在自己身上。
两人密不透风地靠在了一起,肌体贴着肌体,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炽热的温度。
徐舟野没问沈淮序和谁打了架,为什么打架,也不问他是不是不良少年,自顾自介绍着自己:
“我叫徐舟野,你叫什么?”
沈淮序一双锐利的眼睛逐渐变得缓和,半晌哑着嗓子开口:
“沈淮序。”
*
徐舟野趴在笼子里翻了个身,四脚朝天地望着笼子顶部,叹了一声气:
沈淮序,你怎么都不等我啊......
沈明楠是快到中午才从二楼的屋子里出来,一颗脑袋乱糟糟的,支着个脑袋往下望:
“将军,你反省够了没有?”
杜宾犬软趴趴地抬了个头,觑了他一眼,又再次将下巴搁在自己交叠的手脚上,那样子爱搭不理的,高傲得很。
“嘿,饿了你一个晚上都还没有反省吗?那今天继续饿着,我就不信你一只狗还调教不过来!”
沈明楠还没有骂完,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来:
“喂,我在家呢,不去玩了,今天下午还要到我爸的公司去交接手续,沈淮序被我从踢出那个位置了,以后你们见到我可都要叫一声小沈总了啊,哈哈哈,一定请你们喝酒,等我叫你们。”
听到这话的徐舟野顿时抬了头,瞪着一双眼睛,着实不敢相信,沈淮序竟然这么容易就将手里的权力交出去了。
他不是一向把公司的权力捏在手心里么,那些股东也都挺认同他的,要是跟沈光勇硬刚,最后说不准是谁赢呢!
愣神之间,沈明楠已经换好衣服从楼上走下来了,穿了一身骚里骚气的荧光绿,要多辣眼睛有多辣眼睛。
沈明楠走到笼子旁,踢了踢笼子的门:
“不听我的话就要受到惩罚,在我回来之前,都不准吃东西,什么 时候像以前那样对我摇头晃脑了,什么再给你东西吃。”
徐舟野虽说没有富家子弟那种眼高于顶的通病,但是从小也是被家里惯着长大的,何时受过这种侮辱,要不是笼子阻拦着他的行动,他早就跳起来给这个不知好歹的二货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