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到师父古鲲的指令,让自己除掉武恒,龙云不由心头一震。不管武恒多招人恨,也不管他父亲多么居心叵测要谋夺披雪楼总楼主之位,但说到要杀武恒,龙云多少有些不忍下手。
“呵呵!下不去手?”古鲲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了,“娃儿!你要知道,‘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你不想伤他,他可想杀你。嗯……不伤他性命,毁去他一条经脉也无伤大雅。”
古鲲这句话一出口,龙云心里顿时一亮,暗道:“对呀!武氏父子狼子野心,如果我不抓住机会铲除他,早晚都是披雪楼的大患。我不杀他,但可以毁去他一条经脉,也让他尝尝受辱被欺的滋味。”
想到这里,龙云微微闭目,心里默念六弥两仪玄功心法。一心二用,任脉调息,督脉运功,一股浑厚无比的纯阳真力连续不断地冲向武恒右手少阳经脉。
霎时间,在巨大的压力中,武恒那只右手如同碎裂般的痛苦。同时,还有一股令他难以忍受的灼热感顺着手臂经脉向上延伸。并伴随着压力增加,热度也在不断提高,直到后来整个右半边的身体就如在烈火中炙烤一样。
“相比对面的武恒,云弟好像一点都没感受到压力!难道武恒的力量真的不如云弟大?”琼瑛略微放下了悬着的心,但一颗疑惑惊奇的心又提了起来。
何止是她,在不远处的二楼窗口一个瘦削的身影也正凝视着两个人。四十岁不到的样子,面白泛青,细眉凤眼,胆鼻薄唇,下颌三缕黑髯,一身青白锦缎面长衫,端端的是潇洒干练,不怒自威。
此人名叫申公书,绰号冷面阎君。隶属于披雪楼外三楼风雨楼的副楼主,专职负责收集探听江湖消息。常年驻扎在大荒北原的白江镇。那里正是披雪楼势力范畴的边界,镇上有一座望江酒楼就是申公书的权值所在。接收分布在其他四大部洲的消息,探查各族派的奇闻异事。同时,起到示警御敌的作用。
“和武恒角力的弟子是总楼主的四公子龙云吗?”凝神看着场中的情形,申公书开口问身边的弟子。由于他常年驻守外缘,不经常回总楼。龙云每日又只在万卷楼和明月楼中徘徊,申公书自然不熟悉。
“是的!正是龙云。”身边弟子恭敬地回答道。
“他的修真修为不是全废了吗?”申公书接着问道。
那弟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回答道:“现在的龙云‘生死桥断,阴阳绝脉’,今生今世他都无法再习武修真了。”
微微摇头,申公书双眉紧皱,脸上写满了难以相信。
申公书虽然未修炼到真元境界,但却是真材实料地达到了真气问境,正在冲击化境界。围观的弟子没有看出龙云和武恒两人已经较上了真力,可哪里逃得出申公书的那双鹰眼。他不但看出龙云与武恒已经不是角力,而是各自催动真力对决,更看出来龙云已经稳占上风。
所以,在他知道龙云武修真后,心中不禁泛起了疑云。
申公书在隔岸观火,楼下场中的对决已经发生了变化。
武恒在龙云一浪高过一浪的真力攻击下,右侧的身体就如同要胀裂了一样。奋力催动内力同龙云抗争了盏茶时分后,再也无力抵抗。但他心里非常清楚,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收回内力,否则龙云雄浑的内力侵入体内经脉后,受内伤是小,弄不好就会经脉被毁,从此再也无法习武修真了。
武恒心里很清楚,可奈何龙云施加给他的内力实在是太大了,不但猛烈,还无止无休,不容他有一丝的喘息。
“龙云!速速收功。”一声断喝后,申公书飞身一跃,就由二楼窗口飞奔到了场中。申公书已经看出来武恒已经是强弩之末,龙云再不收功武恒不死也是重伤。同时,龙云也很可能受不轻的内伤。
申公书本想以自己真气从中干预,把两个人毫发无损地分开。可令申公书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的那一声断喝,对陷入绝对空明、全力施展修为的龙云而言,就如同蝇虫嗡鸣一样,充耳不闻。更何况,龙云下决心是有意要毁掉武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