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完全不说话拿对方当空气的两人，乌佑是真的迷惑了许久。

乌佑依旧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们约好的地方是一家私人展馆，并不公开对外售票，人流量少的可怜。

偶尔路过的陌生人也是一副完全沉浸在展品世界里的模样，倒是让乌佑更加放松许多，看着墙上挂着的瑰丽画作一时间竟然也真的看得入迷起来。

陈迟迟不动声色的远离了江辞文一步，看着身边零星几个游客熟悉的面孔，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还以为江辞文这家伙正常点，没想到也没有正常多少，以前一起合作的时候倒是没有发现对方身上还有恶役大魔王的暴君潜质。

不过她本就对对方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声名在外，还在异管局挂名，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哪里想得到。

她有些出神的看着少女精致的侧脸，展馆的采光很好，收藏者为了能够采用充足的自然光，采用了大片的玻璃窗，就连顶部，也是工艺精湛的透亮玻璃，在寸土寸金的p市建了称得上是豪奢的展馆。

今天的天气多云，刚刚还有有些暗淡的光线随着云层的移动，明亮的光线就这样自然地跳跃到少女脸上，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晕染出一片绚丽的金色。

似乎一瞬的强光让她有些不适，还不等她作何反应，一旁的男人就已经变化了自己的站位，不动声色的将有些突兀的光线遮挡住。

乌佑懵然仰头看他，男人便自然的讲诉起眼前展品的内容，声音清越还带着一些成熟男人的沉哑，好似大提琴的乐声缓缓流过。

陈迟迟心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若是没有乌佑，或者没有另外两个大魔王，或许江辞文真的可以做一辈子的“好人”。

毕竟作为天师，他甚至连超越前人的想法都没有。

虽然事实上是他的实力早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便是放在群英荟萃的几百年前，也会是群星闪耀中被拱卫的一抹月色。

乌佑跟着江辞文的脚步往前走，也没有忘记一边的陈迟迟，伸手抓住她衣袖的一角示意对方跟着走。

收敛自己的想法，陈迟迟顺从的跟着对方，索性现在一切都维持着刚好的平衡，不需要再起波澜。

展馆很好，藏品也很有品味，而且莫名的契合乌佑的审美，是她为数不多从一整个大的外界中获得正向体验的感受，一时间，陈迟迟提出在外面吃饭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餐厅是早就选好的，看似是陈迟迟为了这次出门做了充分准备，事实上背后出力拿主意都是旁边一脸淡定的男人，甚至她的学习结束和乌佑约定好，说不得也是他背后推动的。

想到上司那堪称谄媚的表现，陈迟迟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和那两个因着自身物种天然就阴暗的家伙不同，江辞文作为人类，他现在的人生经历也都是由人类社会文化构成的，即使内心也曾闪过不合时宜的阴暗思想，但更多的依旧希望少女能够在作为人类时充分享受到人类社会的美好。

江辞文与关知节最大的区别便是，关知节引导少女敞开心扉，是希望少女只对自己这样，江辞文却希望她的世界能够更加充盈一些，体会到不同的美好。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少女不会离开他。

只要乌佑在身边一日，他的情绪就会如现在一般稳定。

知道最近傅思勤带人，乌佑一定悄悄吃了自己不太赞同的食物，作息也被调得乱七八糟，江辞文干脆带人吃了顿清淡一些的菜色。

好在主厨的手艺很好，即便菜品清淡，但是滋味同样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