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片寂静,半晌后林依声音微颤地问道:“胡、胡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胡墨峰脸色变得极为古怪,俯身捡起地上破碎的玉符,仔细端详片刻,又双目微闭默默掐算一番,再次睁开双眼,却是望向了太子腰间的那柄长剑。
他略作犹豫,走上前去将那长剑从太子腰间解下,举到眼前皱眉看了看,这柄剑相较寻常佩剑要宽大厚实些许,黑色皮革包裹的剑鞘造型端庄古朴,上有金色龙纹配以红玉点睛,吞口的睚眦雕工精美,护手上刻有金翅大鹏,剑柄上缠绕金色丝线,剑首处则镶嵌着一颗似欲滴出血来的赤红色宝石。
胡墨峰微微用力,“锵”的一声将剑身拔出尺许,一道寒芒闪过,只见那剑身上铺满了繁复华美的剑纹,剑锋处却泛起幽幽蓝色锋芒,望之令人心生寒意。
胡墨峰皱眉仔细查看了半晌,方才将剑身插回剑鞘,转过头问向林依道:“林姑娘,这柄剑你可有印象?”
林依也是眉头微皱,走上前去从胡墨峰手中取过长剑,拿在手中看了看,摇头道:“没有印象,韬宇他对这些冷兵器没什么太大兴趣,他的办公室有一柄装饰用的剑,但和这柄剑有很大差别。”
胡墨峰又从林依手中拿过那柄剑,再次闭目默算了半晌,睁开眼看向林依与余一曼时已经是满脸尴尬的神色:“我……方才我施法,没有成功……”
余一曼嘴角微微抽动,暗想:“这还用你说,我俩早就看出来你没成功了……”
胡墨峰也知道二女还在等他的解释,于是继续说到:“如两位姑娘所见,在我的术法影响之下,洪公子的魂魄已渐渐苏醒,并且开始从这新洲朝太子身上脱离开来,原本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他托起手中的剑道:“但这柄佩剑突然离鞘半尺,发出剑芒,竟然劈散了我所设下的阵法,导致洪公子的魂魄再次沉睡过去。”
林依终于是忍不住问道:“韬宇的魂魄有没有受什么伤害?”
胡墨峰摇了摇头,道:“倒是未曾伤害到洪公子的魂魄碎片,只是我检查了这玉符碎片以及这柄佩剑,再加上推演所得,这次施法不成,关键还是落在了这柄剑身上。”
“这柄剑似是关系到洪公子的一个心结,且此心结与洪前辈之间有莫大关系,如果此心结不解,怕是很难将洪公子的魂魄碎片唤醒,故此方才询问林姑娘,对此剑是否有印象?”
林依眉头皱得更紧,又仔细看了看胡墨峰手中的剑,再次坚定的摇了摇头:“肯定没见过,如果是什么和韬宇有极大关系,而且在他心中造成了心结的东西,我绝对不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没有印象,而且这柄剑是神魂世界中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在现实世界中见过?”
胡墨峰想了想,点头道:“林姑娘所言甚是,此剑乃是神魂世界中的事物,在现实世界中未必存在,那么林姑娘的记忆中,是否有一柄剑,或者是一柄兵器,或者是与剑有关的事情,在洪公子和洪前辈之间造成了莫大心结,而且还与洪公子的母亲有关?”
林依闻言侧头仔细想了半晌,才缓缓地回答道:“没有,自从我来到这个家,就没见韬宇玩过什么木刀木剑,我还奇怪的问过他,他变得很生气的样子说不喜欢这些。”
胡墨峰皱着眉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便将目光投向了余一曼。
余一曼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洪新洲用木剑之类的东西揍过洪韬宇,你不是说过,洪新洲小时候管教洪韬宇很严格吗?”
林依嘴角微微一勾,似是想到了什么过往好笑的事情,旋即又是一抹悲楚的神色浮上脸庞:“韬宇小时候确实没少挨义父的揍,不过义父那时候都是用皮带的,说是皮带最多是外伤,棍棒容易把骨头打坏。”
余一曼眼角抽动,暗想你们这些早年混社会的家庭还真是挺顶的,她望向胡墨峰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思路,忽又挑了挑眉头问道:“咱们在这里猜来猜去的干嘛,直接出去问问洪新洲不就行了,他和自己儿子之间的事情,他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胡墨峰闻言一愣,旋即面露喜色,道:“确实如此,我们直接去问洪前辈便是了。”
林依也是恍然道:“确实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余警官你的反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