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草用力撞了几下,发现门从里面拴死了,根本打不开,幸好其中一扇窗户并未关严,他想也未想就从窗口跳了进去。屋内浓烟呛鼻,万贞儿和沂王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俊草抱起沂王放到屋外,又进去拖万贞儿,可她身子沉重,根本挪不动。
此时屋内已经烧着大半,浓烟滚滚,正在俊草不知所措之际,万贞儿竟然苏醒过来,俊草急忙将她拽出了屋子。
俊草将两人都救了出来,院外依旧毫无动静,他跑到门口,高声质问道,“院里走水,我喊了这半日,你们竟然都没有听到?”
二人往内瞧了一眼,发现一共三间屋子,烧着了两间,此时还是火光夹杂浓烟的模样,“怎么会走水?”
俊草嚷道,“还不过来帮忙?”
两名侍卫走到水缸前,发现只剩下半缸水,又看了看已经烧了差不多的屋子,慢腾腾道,“水根本就不够,就算扑了火,这屋子也不能住了,不如你们今晚先歇在北屋,等明日再说。”
俊草无奈地回到北屋,发现沂王已经醒了,正缩在万贞儿怀里,小脸吓得煞白。俊草自责不已,跪地磕头道,“奴婢该死,都怪奴婢没将炉膛内的火关好,才会半夜走水,差点害了你的性命,奴婢真是罪该万死。”
万贞儿见沂王没有发话,赶紧劝道,“俊草,这不关你的事,若不是你舍命相救,咱们哪里还能活着,还不起来将衣裳穿了,还有你的鞋,万一受了风寒可怎生是好。”
俊草抽噎道,“如何不关我的事,今夜的炉火是我封的,否则怎会无故走水?”
沂王从万贞儿怀里挣了出来,走到俊草面前,用衣袖抹去了他脸上的泪痕,一把抱住了他。
“小爷,”俊草伸手搂住他小小的身子,发现两人都在发抖。
万贞儿急忙找了一件外袍,给俊草披上,将他扶了起来,低声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这么大的火势,外间的锦衣卫居然毫无察觉?”
俊草嗯了一声,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确实奇怪。”
“小爷已经被废,整日里缺衣少食,可皇帝还不满意,竟然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真是狼子野心,不得好死,”万贞儿想到沂王和她差点死于非命,不禁恨得牙痒痒。
“姑姑,你这话什么意思?”俊草吃了一惊。
“今夜风又不大,就算柴房着火,也不会这么容易烧着咱们的屋子。他们怎么不在饭菜里下药呢,将咱们都毒死了岂不爽快?”万贞儿堵着气说完这话,和俊草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是一阵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