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目光落在桌上,看到那杯盏,杯沿还湿润着,不由得暗搓搓的开口道:“说起来,那可是你喝过的,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哎呦——”,苏斐一声惨叫,凤凌毫不客气的对着他踹了一脚。
“你踢我干嘛!我本来是想提醒她的,只是她的动作太快,我一个没注意她就饮下去了,我有什么法子。”苏斐偷偷看了凤凌一眼,又道:“再说了,这种事情吃亏的是姑娘家,又不是你,你计较个什么劲儿!
晚上烛火昏暗,苏斐没发现他的脸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凤凌没理他,只是在桌前坐了下来,沉眸说道:“若西北军中真有奸细,那朝堂之中必有人与蛮夷勾结。”
苏斐脸色忽然凝重起来,“那我爹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我得赶紧跟我爹写一封书信,叫他们连夜送出去。只是......我苏家养兵的事情,司徒姑娘怎么会知道?”
凤凌瞥了他一眼,苏斐虽然也是自小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但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而锦昔手上的底牌却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苏斐应付不了被她牵着走也很正常。
见凤凌不言语,那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此时却是难得的严肃,眉头紧锁,苏斐知道他在想一些事情。他自小跟这个好友一块长大,虽然他平日里看着漫不经心玩心重,可是毕竟生在皇家,对于朝堂政事了解的比谁都透彻。
“怎么,你可有发现什么?”苏斐问道。
“西北马市的管辖权向来竞争激烈,这个可能性很大,我回去让冉池调查一下。总之,苏家别插手,对你们来说,这不仅是块肥肉,还是个烫手的山芋。”
“行,我知道了!”
苏府的大门外,锦昔戴上斗笠和面纱,问身边的重明,“刚才你可感觉到屋内有第三个人?”
重明一怔,“并未察觉有其他人,屋内只有姑娘和苏少爷二人。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重明是习武之人,内力强劲,若是有旁人,应该是能感觉到的。他说没有,想来是没有的。只是......为何之前谈话的时候苏斐总是频频朝你屏风看去?锦昔活了两世,深知惟善察者能见微知著,她的洞察力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应付苏斐这样未经历大风雨的世家公子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仔细想想,桌上的两个杯盏也有些不对劲。谁大晚上的会用两个杯子喝水?可是......算了,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因着不能出府太久惹人怀疑,锦昔很快就回到了侯府。各房的人以为她真的去国公府了,未曾有人怀疑她去了哪。锦昔回去后一句话也未说,直接梳洗梳洗就上了塌。如意和李嬷嬷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嘴。
锦昔躺在床上,看着床帐前挂着的香囊,慢慢闭上了眼睛。能做的她都做了,只希望苏斐能履行承诺,危急时刻护她爹爹一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顾好当下才最重要,这一世每一步她都不容许自己走错。
月落日升,这多事的一晚总算是过去了,锦昔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用完早膳后先去佛缘堂给老夫人请安,然后直接去了鹧鸪天,到的时辰刚好,因为她刚坐下岑先生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