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石朗……?”
石中师那浑浊的眼眸,终于浮现一抹凛冽的光!
他死死盯着江年手中这尊金钱童子像,没想到对方竟然将自己遗弃之像重新装脏!
更恐怖的是,对方重新装脏后的这尊石像,其神性相较于自己所装,高了不知多少。
还有一个熟悉的意志,被碾碎混杂在那一团神性之中,石中师正在仔细辨别。
“石朗!”
在看清那一团被碾碎的意志之后,这位年老色衰的黑衣老僧,猛地张口怒吼。
他那原本因为苍老而耷拉下来的脸皮,骤然被一股气血逼红。
整张脸狰狞起来,犹如一只将死的老龙,正在择人而噬。
“好一个为我了却后患!”
石中师咬牙切齿,整张脸极度扭曲。
他那干枯的右手伸入怀中,取出那一尊鸡头犬身、四眼深绿的石像,向着前方一掷。
这尊不久之前才杀掉钱家满门的石像,还在空中旋转、尚未落地之时越变越大。
直到最后,一尊巴掌大小的石像变作十丈高。
十丈高的鸡头犬身落在江年面前,其内涌出无数鸡犬杂交的邪祟!
无数邪祟从四面八方杀向江年,它们身上那皮袋般耷拉的皮肉随风不断颤动。
一股股恶臭的气息涌入江年鼻中,彷佛周围这些邪祟,都是真实存在的生物。
“看在同行儿的份上,将你那尊石像给我。我或许能让我儿借尸还魂,也免得你被这些精锐吞噬。”石中师说完这句话,便瘫软在了这张木椅上。
虚弱的他,似乎正在庆幸自己为江年开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也为儿子石朗找到一条生路。
“没有那个必要。”江年如青松般矗立不动,抓住金钱童子像,顷刻催动。
回应这位黑衣老僧的,只有手中金钱童子石像的微微一颤。
哗啦啦——!
无数金银铜钱从江年的体内向外喷洒,任何直面漫天金钱的邪祟,都被碾为齑粉!
钱潮中心的江年与楚梦雪,并未沾染邪祟之血哪怕分毫。
甚至无数洒落的金银铜钱,推动汹涌的狂风,将这腥风血雨吹向木椅上的石中师。
……
“邪祟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便是师父所说的,一夫当关?”
楚梦雪望着那立于前方的江年,心中无限敬仰。
整个黑木世界的万千邪祟,竟无一只能近他身。
沾了他的光,自己也安然无恙。
甚至江年向前一步,无数邪祟便跟着向后一步,若退的不及时,则是被碾为肉泥。
千邪万祟,只避江年一人。
“这便是你口中的——精锐?”
江年手持金钱童子,优雅的走向石中师,万千邪祟难阻他一步。
整个黑木世界被血水渗成暗红色,腥臭味却被无数金银铜钱掀起的风隔绝在江年之外。
“咳咳~我儿死于你手,不冤。”石中师忽然留下这最后一句话,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随他一走,那一尊立在面前的鸡头犬身石像,被金钱潮水淹没,彻底碾为齑粉。
……
“你到底还想逃几次。”江年散去金钱潮水,整个黑木世界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