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道人给的宝贝,混着水儿喝下,能保刀枪不入!”
刘捕头看着自己被撕下的双臂双腿,露出苦涩的笑容,道:“看来能对付普通人,对付不了你。”
“最后一个问题,胡道人长什么样?一般在哪里活动?”
“胡道人浑身黑衣,头戴斗笠,遮住面容,我从未见过真容,只是靠近它时,能嗅到狐狸的臊臭气。他最近一直在黑山县周围活动,等我们把东西带给他。”
当这最后一句话说完之时,江年便将第二枚铜钱,又打入了他的脑袋。
两枚铜钱,同时搅动刘捕头的脑袋。
刘捕头极度痛苦、剧烈颤抖,不断求饶:“高人,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说过,会让我痛快去死!”
“我食言了。”江年转身,寻找祠堂内的“纸人”。
……
很快,他找到了那两个用鲜血点睛的“纸人”。
真正触碰到鲜血点睛的纸人之时,他有种灵魂的震撼之感。
冥冥之中有种感应,自己找对东西了。
瞧见这一幕,刘捕头神色猛地一惊:“原来你不是赵家人的亲朋故友,你也是来抢纸人的!你跟胡道人有仇?!你有仇去找胡道人啊,拿我们泄气算怎么回事?”
“你别急,他很快也会去下面跟你团聚。”江年平静说道。
“那太好了……”刘捕头狰狞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笑意,道:“小兄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可别再食言了。”
江年没有继续理会此人,而是转身来到翠儿的尸体旁,将这个小姑娘破碎的四肢重新摆好。
不久之前,翠儿才从阴骨的邪性中解脱出来,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就又遭逢大难。
可笑的是,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杀死。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家祠堂里面有别人觊觎的东西。
她的命运,与那阴骨中的玲儿,看来没什么不同。
都是被自己无法左右的不可抗力,推动着身躯,不断步入死亡的深渊。
……
“江年,我看见那三根金毛儿,好像就是我要找的那只藏狐的毛发。”
楚梦雪望向变成人彘的刘捕头,道:“听这半条人的描述,胡道人黑衣黑斗笠,身上有骚气。他或许就是那只藏狐变的!”
她靠近江年,怜悯般望着翠儿的尸体,也是满心不忍,道:“就怕黑山县除了衙门的捕快,还有许多人都喝过藏狐的毛儿水。他们被藏狐的邪性侵蚀的太深,想要驱邪也驱不了。”
“有些人能驱,有些人没必要驱。”江年合上翠儿死不瞑目的双眼,淡淡道:
“既然单独驱不了邪,那就连人带邪一起驱。”
……
在刘捕头彻底死去之后,楚梦雪扛起两个纸人,离开了赵家祠堂。
江年“借”了钱家一辆马车,去往北山狐丘。
路途中,江年不断默念“清幽养身诀”,慢悠悠打了瞌睡。
忽然某一刻,他被一个少年的声音吵醒。
“哥哥姐姐,我要去北山画狐狸,路途遥远,你们能捎我一程么?”
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自称“刘平安”,说要去北山画狐狸,希望江年捎他一程。
江年点了点头。
楚梦雪笑着招了招手:“不怕死就上来。”
她暗暗运转法力,让自己在刘平安这样的凡胎肉眼的眼中,只是个普通大姐姐。
刘平安神色一愣,随即笑道:“姐姐别吓我,看你们扛着两个纸人,是要去祭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