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酒水映照出的那个“江年”,还是直勾勾的注视着江年。
甚至在此时,逐渐露出渗人的微笑。
与此同时,江年还发现自己酒杯的酒水,水面逐渐下降。
似乎杯中酒,正在被“它”代替自己喝掉。
“多谢替我挡酒。”
江年手指微微用力,瞬间捏爆了掌中酒杯。
与此同时,他又将目光落在了桌上其它酒杯和汤类菜肴上。
观察它们有无异常。
而在此时,桌上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水面中倒映的自己,都变成了正常的自己。
‘逃了?’
江年缓缓坐下,思考着对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这张桌上多了一副碗筷。
一张桌子,本来只坐了他们三个人。
可正对面的那张椅子,却稍稍向后退了退,明显有看不见的东西,曾经坐在那里。
而且正对面的桌子上,出现了第四副碗筷。
碗中和筷尖,都残留着食物的油水。
明显有东西用它们吃过菜肴。
到底是什么邪祟?
一直没有见证……江年猜测,它只是某个幕后黑手的工具而已。
“那是……”
张得禄和刘平安,也发现了正对面的第四副碗筷。
他们原本因为喝酒吃肉而开心放松的心情,此时再度紧绷起来。
张得禄再也没闲心吃饭喝酒了。
他想要立刻返回衙门,查看卷宗,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
什么邪祟能悄无声息的混在自己周围?
甚至上桌吃饭。
自己还看不见它!
这要是大半夜钻进了自己的被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张得禄怕的一阵哆嗦。
嘭嘭嘭!
紧闭的屋门忽然被重重敲响。
张得禄内心一紧,立刻抽出法刀!
知道这间屋子的人不多,大半夜的,会是何人?
“张兄!听说你回来了,在这里喝酒,怎么不告诉兄弟我?”
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两人推开屋门,一前一后,径直走入屋内。
前者身材消瘦,黑帽黑衫,手持折扇,一副瘦弱文人打扮,正是黑山县的师爷王响。
后面那人膀大腰圆、穿金戴玉,手里提着两瓶好酒,正是刘平安之父刘乘峰。
刘乘峰谄媚笑着,对张得禄这位上官大人说道:
“多谢张大人出手相助,我儿才能平安归来。
这儿有两瓶好酒,不成敬意。
知道张大人清正廉洁,不要金银,
刘某淘了些不值钱的字画古玩,明日送到府上,请您把玩。”
看清两人,听清这话,张得禄紧绷的神色这才舒缓,说道:
“原来是你们两个,王师爷,刘老弟,来来来,坐下一起喝酒。大半夜的,本不想打扰你们……”
说着,张得禄拍了拍刘平安的肩膀,道:“去,把你爹手里的酒接下来,懂点事儿。”
“哦,好……”刘平安立刻起身,低着头有些羞愧,想要去接下父亲刘乘峰手中的酒。
可江年却直接伸出右手,按住了刘平安的左肩,将他死死按在了椅子上,难以起身。
“刘平安,你看清楚,他是你爹么?”江年的声音,回荡在这间小屋之内。
“什么?!”刘平安愣了一下,不明白江年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得禄倒是经江年这么一提醒,越发觉得眼前这位“胖商人”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