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禄抽巴掌的手段很高明。
正手抽完反手抽,反手抽完侧“刀”抽。
这位狠心用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向山神爷爷献祭之人,被抽的一张脸红扑扑,晕头转向。
脸是红的,头是晕的,但嘴还是硬的。
他怒吼着:“我向山神爷爷献祭,表我一片孝心,你这外来户怎么敢阻我?!”
“要是县令大人还在,他百分百尊重我们本地的习俗,轮得着你来插嘴!”
愤怒的呐喊声,叫停了上山献祭的队伍。
为首的十几位黑山县老前辈,纷纷转身望向张得禄,拱手道:
“钱二牛!怎么跟天兵大人说话的!?”
“张大人是外来者,不懂我们本地的规矩也正常,你跟他好好说嘛。”
“这样,我分一些贡品给你,你别祸害你家小妮儿。”
“多谢赵老,多谢赵老……”钱二牛不断以头撞地,额头撞破了皮。
显然对这十几个黑山县老前辈极为敬重。
此时,这些老前辈又笑眯眯望着张得禄,说道:
“张大人,既然都说明白了,那就把钱二牛放出来吧。
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不能误了去见山神爷爷的时辰啊。”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张得禄身上。
钱二牛已经服软,老前辈们也愿分出贡品,他还能再说什么?
只能缓缓抬起压住钱二牛的膝盖,一脚踹在其臀上,威胁道:
“你爱拜什么我不管,可别拿活人献祭。再有下一次,我把你剁成肉泥。”
“不敢,不敢。”钱二牛连连摇头,而后一转身,汇入了上山献祭的人群中。
“接着敲,接着打……启程,上山!”老前辈的一声怒喝,敲锣打鼓声渐起。
咚咚当当~锵锵锵……
黑山县仅存的这些百姓,继续向着山神庙进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虔诚。
江年静静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难以置信,这些人竟然把山神爷爷、把大祭之日看得比自己亲属的生命更重要。
甚至为了向山神献祭,宁愿害死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宁愿让自己冒着被饿死的风险。
大祭之日,好似给了他们充足的底气。
普通百姓,也敢与官家天兵硬碰硬。
江年恨其不争。
在他看来,所谓山神,若是宁愿让百姓饿死、献出至爱亲朋,也要接受供奉。
那必是邪魔外道!
对付邪魔外道,江年从来只遵循一个原则:杀。
自己所在之地,怎能让邪魔外道祸害?
看来这一路走来,自己杀的还不够多。
震慑的还不够狠。
必须要加大力度。
要更好、更快的肃清此界!
赚取功德,增长阳寿上限。
他更有一种新的想法,与其守株待兔,等邪祟邪术者找上门,那太没有效率了。
穿越者的主观能动性,自己要好好发挥发挥。
如果邪不犯我,那我去找邪。
“江兄,怎么办?”
张得禄走到江年面前,想问问江年的意见。
“狗屁山神,跟它耍耍。”
江年返回衙门,翻身上马,与张得禄一起骑马出城。
抢先一步,去往山神庙。
……
黑山县外,山神庙中。
在这一众信奉者中,只有十几位老前辈和亲信后辈,才有资格进入庙中祭拜。
其它无钱无势无话语权的人,只能随大流站在庙门之外,眼巴巴的望着庙里。
为首的这位老前辈,人称“赵员外”,是黑山县有名的为富存仁、德高望重之人。
此刻,赵员外跪在山神庙中,身后则是另外十几位老前辈。
他们开始向山神像行跪拜礼。
可就在这时,赵员外望向那一尊器宇轩昂的山神像,神色猛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