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不断逼近。
手中那把锋利斧子,随着她那狰狞的脸,重重落在江年身上!
嘭!
鲜血从江年的脖颈位置,猛地向上喷出!
而晴儿却没有停下砍杀江年的动作,一斧接着一斧。
身上白袍,染满鲜血。
“江兄……”
张得禄跪在地上,身躯颤抖,脑子越发浑浊,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
可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猛地回头,却见江年站在身后!
“江兄?你!”
张得禄不明白,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真是假。
可再一回头望向晴儿,却见晴儿挥斧砍杀的不是江年,而是一张倒塌的木椅。
“江兄,你何时施展的幻术?!”张得禄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觉得一切有救了。
“若不是你跑得太快,你也没事。我刚想阻拦,你就将鸡腿和鸡汤吃下肚子。”江年望向地上那一团黑色蛊虫,哑然一笑:
“苗疆黑蛊,一种非常落后的原始蛊虫,由于培养困难、用法单一,早就被巫蛊师们淘汰了。”
“倒是你之前喝下的毒鸡汤,似乎是一种很厉害的毒物,我暂时不知道那是什么。”
“张兄,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张得禄猛地晃了晃脑袋,他开始伸手摸向江年的位置。
可江年却发现,张得禄伸手的方向,距离自己差个五丈距离。
对方好似看不见自己到底在哪。
“我的眼睛,好像出现了问题,眼中的你和晴儿那个畜生,都变成了黑色长虫线条组成的轮廓。
我的双耳,也有问题,你说的话朦朦胧胧听不清。
更严重的是,我的脑子十分浑浊,就连我说出这些话,都好像不是我主动说出来的。
江兄,我好像要凉了……”
张得禄此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感觉自己要完了。
“别怕,等我弄废这个女人,我有法子从她口中问出解药。”江年安慰着身中蛊毒的张得禄,而后走向那挥斧的晴儿。
……
此刻,黑山教洞府深处,圣教祭坛中心。
教主盘膝而坐,手持儿女的玩具拨浪鼓,眼中那无限的落寞与悲伤,突显出一丝期盼与喜悦。
“时候到了……”教主呼吸沉重,好似寿元将尽,命不久矣。
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在寿终正寝之前,将讨封献出的那一双儿女复活于人世。
曾经的他心高气傲,认为只要能向天讨封,获得珍稀的封号,献祭儿女又如何?
所谓儿女血脉,只是身外之物罢了……
可是现在,他彻底改变了这种想法,仅仅向天讨封一次而已,岂有长生不死之路?
儿女血脉,才是自己生命真正的延续!
只有让他们活着,自己才真正“长生不死”。
为了这个目的,杀了黑山县九成人口又如何?
让此界生灵一个不留全灭又如何?
它们只是自己不惜一切代价复活儿女的“代价”罢了。
想到这里,教主胸膛中心位置,那一颗豆芽缓缓探出皮肤,散发着莹莹之光。
他要施展毕生所学最强的幻术,帮助那传说中的“希夷之舞”重现人间。
此刻,教主脸上浮现出计谋得逞的笑意,喃喃道:
“江年,你还是太过年轻,你以为你没中我的幻术?”
“其实,你一直在我的术中。”
“幻术之极,便是真实。越真实的世界,反而是越高深的幻术。”
“毒酒已喝,意识已朦,现在,可以起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