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柳琭带到平城的,无论如何我也要救她出来。”
“可是—如果元同哥—”宇文晶哽咽着,眼角闪着泪花,眼神中透着焦灼和纠结。
她不想让元同去冒险,但又担心柳琭的生死。虽然柳琭曾与她争夺元同,但她对柳琭并无恨意,也把柳琭当成了姐妹,好姐妹的安危怎能置之不理。
“放心吧,云朵!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会加害于我。”元同一边安慰着宇文晶,一边扯过衣袖,“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他快步出府,飞身上马,向西而去。
宇文晶追到府门口,目送元同消失在街巷。其实并非元同消失了,而是她的眼泪喷涌而出,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那是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担心元同遭遇不测。
元同来到小院,见院中只有槐杨氏,几句询问后,他心中原本的一丝侥幸已荡然无存,也不由得生出不详。
他没有逗留,飞身上马,准备到宇庶府找金一刀,但没走几步,便突然勒住了缰绳。
他心想,既然对方设下了圈套,必定早有准备,如果自己带人过去,对方定不会出现,如此柳琭将性命堪忧。
想到这,他心里愈发焦急,迅即调转马头,直奔南城。
如此心境下,元同已失去了冷静,忘记了思考与辨析,一心只想着解救柳琭。自己只身前往有多危险,该如何解救柳琭,能否救出她,他已无暇顾虑。
马儿心领神会,四蹄腾挪,带着元同飞奔出城。它无暇思考等待元同的是什么,只有快速奔袭才能缓解他的焦虑。
元同趴在马背上,屏气凝神;马儿双眼圆睁,大口喘息着,鼻孔口喷出一团团热气。
出城五里,一人一马来到一片坟茔,这个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地方便是约定地点。一阵冷风吹过来,给阴云笼罩的坟茔增添了几分恐怖。
还未等元同勒住缰绳,马儿猛蹬后蹄,抬起前蹄悬于半空,奋力嘶吼着。它在奋力抵抗坟茔中的恐怖,也像是给背上的元同传递信号—此地有危险,非勇者莫入。
马儿的警告显然没对元同产生任何影响。他跳下马,快步走进坟茔,高喊道:
“元同已到,烦请放了柳琭。”见无人回应,他提高了嗓门,“元同已到,烦请放掉无辜之人。”
数百座坟丘躺在大地上,用静默回应元同。又一阵冷风吹来,坟丘上干枯的野草随风摇曳,发出低沉的沙沙声,把恐怖氛围推到了极致。
元同救人心切,并未感到丝毫恐惧。他瞪圆双眼,扫射着每个坟丘,想在这一片死寂中寻找柳琭的身影,可惜并无所获。
元同身后,马儿愈发烦躁,不停在原地打转,四蹄奋力蹬着泥土,时不时发出嘶鸣。
元同不顾马儿的警告,继续深入坟茔,一边走一边喊叫着,渐渐隐没在骚动的荒草中。
“果然有胆识,敢一个人前来。”坟茔深处,一个大坟丘里传出声音。
元同定睛望去,没见到任何人影,喊道:“你们要的是我,我来了。还烦请放掉无辜之人。”
一个黑衣人从坟丘后慢慢踱步出来。他手持弯刀,刀刃贴在柳琭白嫩的脖颈上,另一只手捏着柳琭的胳膊,对着元同冷笑道:
“哼!置身这世间,有谁是无辜的?上封要你的命。她是你的女人,某家只能拿她的命换你的命。”
黑衣人一瞪眼,把刀刃压进柳琭的皮肤,刀刃上渐渐渗出了血丝。
“住手!”元同呵斥道,“你们要我的命,我就在此,你可以随时来取。马上放了她。”
“元同哥,你不要管我,快离开这里。”此前因为恐惧,柳琭一脸苍白,而见到元同,她身体里似乎充满了勇气,拼命挣扎着,脖颈已被刀刃划破,却也浑然不知。
“贱人,别乱动!否则,老子在这坟头结果了你。”黑衣人恶狠狠地吼叫着。
见柳琭已流血,元同赶紧劝阻她,“柳琭,你千万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