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仆人手持棍棒蹑手蹑脚来到府门,侧耳倾听,以辨别到底是风吹动门环,还是有人叩门。
“谁人在敲门?”一人壮着胆子问道。
除了呼啸的风声和那敲击声,门外无任何回应。几人互相对望,决定打开大门,一探究竟。
门栓拔出的瞬间,两扇漆红大门被狂风猛然推开,一卷黄土迎面扑来,将四人撞倒在地。
黄土散去,几人发现有一人站在门口,背对狂风,巍然不动。
见有人立于府门,几人瞬间恢复了昔日的威风,起身抖去黄土,拎着棍棒大步过去,胸脯挺得老高。透过尘土,他们看清了来者,像是个僧人,手中还拄着根棍子。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出家人,敢捉弄我等。”一人喊叫着,抡起棍子砸了过去。
又一卷黄土从来者背后袭来,穿过大门,卷起那个仆人扶摇直上,消失在天玄中,该仆人从此消失在人间。
“鬼啊—”“救命啊—”剩下三人扔下棍棒,撒腿便跑,独留来者立于府门前。
片刻后,几个仆人再次出来,手中的棍棒换成了弯刀,虽然还是脸色发绿、腿脚发软,却也找回了些许气势。
随他们而来的是齐王府的主人拓跋嗣,还有数十名府兵,他们倒要看看来者是何鬼。
府兵把拓跋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生怕来鬼把王爷擒了去,毕竟他们一生的荣华富贵都寄托于这金疙瘩上。
“来者可是齐王殿下?”还未等拓跋嗣走近,来者便抢先发问,似乎这里是他的府邸。
“正是本王,你又是何方神圣?”
“我不过比丘一个,非神亦非圣。”
“既是僧人,来我王府欲意何为?”
“僧人本无欲,佛法无有意;
本心即无为,妄念来亦去。
我为天道来,劲风黄沙载;
千里妙手至,迷者双眼开。”
“你这个出家人,故弄玄虚,指桑骂槐,竟把我们齐王说成了浑噩之徒。真是居心叵测,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狂妄之徒。”
府兵首领举着刀大步向前,准备给来者一些颜色看看。
齐王呵斥道:“放肆!不得无礼!”他思索片刻,问来者,“敢问大师法号?”
“诨名昙影。”
“方才仆人多有得罪,还请昙影法师海涵。既然是为天道,请大师随我入府,迷者已等待多时。”
昙影点点头,跨门入府,随齐王进入正堂。齐王清退众人,独留他与昙影二人。“大师,你可是为我府中的伤者而来?”
“正是!”
“大师可知此人是何人?”
“浊以静之徐清,安以动之徐生;曾经栩栩如生,而今九死一生。”
“徐生”是元同的字号,想必此人果真知道元同受伤,会不会是元同未死的实情传了出去,有人派他前来试探?齐王心里嘀咕着,隐隐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