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三点半,程栾带着几人,来到了崔铭上下班必经之路上,几个人将绳子埋在泥土中。
躲在两旁,一旦崔铭骑车经过,用力拉扯,那么崔铭必将人仰马翻,到时候几人一拥而上,一顿暴揍,崔铭非死即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点五十九。
崔铭与李辉交接班完毕,脱下厂服,摘下帽子走出了车间,来到停车棚,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崔主任,崔主任。”
六子气喘吁吁地从厂门口冲了进来,拼命地挥手。
“怎么了?”
崔铭一脸好奇。
“那……那个……”六子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喘气。
“你先喘一会儿,我不急!”崔铭道。
六子现在是李辉班次的员工,之前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为了帮扶李辉,主动把六子调到李辉手下,虽然人离开了,但两人还是有一定的感情。
“我从家过来的时候,发现程栾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马路两旁,起初我还不以为意,后来走到半路,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原路返回,才发现这几个人在设置陷阱。
一瞬间便明白他们想干什么,这才急忙赶来给你通风报信。”
“程栾,这家伙怎么出来了?
你和我回家都是同一条路,这么说他大概率是想堵我。
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等等,我拿上家伙事和这几个家伙较量较量。”崔铭转身朝车间走去。
“不要,他们人数有二十几个,而且都是好手,身上也带着刀,你要是去了不正落入他们的陷阱,而且大概率十死无生。”
“不行,我要是躲着,他们会以为我怂,以后天天来找我麻烦,按照伟人的话,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崔铭忿忿不平。
他可不想做缩头乌龟。
“别!”六子抱着崔铭。
一旁的员工见状跑进车间把李辉也给叫了出来。
李辉听了经过之后劝道:“师傅,现在不比过去,现在洪厂长和瞿秘书都去外地出差了,这个厂子就靠我们三个人维持了,你、我吴昊,三个人之中但凡一个人出了差池,都会影响生产,所以你还是以大局为重。”
“那怎么办?”崔铭。
“要不你就在厂里面的宿舍休息吧,等风头过了再回家住。”
崔铭想了想点了点头,要是洪亮在,他就一个人拎着锤子往上莽,可现在他肩负着重任,必须先把洪亮交给他的任务圆满完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点、五点、六点、七点、八点。
天变得黑漆漆的,程栾几人之中有人开始打呼噜了。
程栾气急败坏扇了那人一巴掌,却也意识到自己的绝密计划有可能泄露了,于是乎领着一众人离开了。
晚上宾馆。
许涛与程栾相对而坐。
两个人都吸着烟,沉默不语。
程栾开口打破了宁静“我们的计划已经被人提前知晓了,现在只能改变计划?”
“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对方已经有了防备,那就只能正面刚。”
“怎么个刚法?”
“我叫上百来号兄弟,把红岭汽水厂给围了,他们有胆就出来跟我们斗,伤了残了就没法上班,没胆就把他们困死。”
“这方法虽然笨,但能见效,最主要的是要把他们的原物料给掐断,没有原物料,他们就算能把机器开起来,也生产不出产品。”
“就按你说的办。”程栾猛拍大腿。
许涛拍了拍程栾的肩膀:“孺子可教。”
他推开房门打了个响指,三名青春靓丽的女生走进房间。
程栾搂着三个女生好不快活。
翌日,上百号吊儿郎当的人拿着西瓜刀把红岭汽水厂给围了。
他们都执行一条标准,那就是只许人进不许人出。
一瞬间所有想要下班的人被堵在厂里面。
崔铭、李辉、吴昊三个人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崔铭主张领着同事们和这帮人大乱斗。
李辉则主张静观其变。
吴昊则打算立即联系洪亮,将一切告知洪亮,却被崔铭和李辉拦了下来。
三人愁眉苦脸。
此时洪亮的姐姐走了过来道:“他们围就围,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咱就不相信咱们这帮老实本分的人还耗不过这帮赖子。”
李辉想了想觉得也是。
这帮人不学无术,享乐的时候还能聚在一起,你让他们天天守在红岭汽水厂外围吃苦,他们哪有耐心,有这耐心的人早就进厂了,而不是在外面瞎混。
“还不如杀出去算了,窝在这里憋屈。”崔铭气不过。
“师傅,你就听洪梅姐的吧,耗上个五天、六天,等他们意志消沉的时候,咱们再出去跟他拼,那样,咱们的胜算才大。”
“他们把车都堵在外面,原物料运不进来,生产就成问题了。”崔铭皱眉。
洪梅道:“只要人没事,生产停几天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有了这几句话崔铭吃了定心丸,点了点头,他要耗光对方的锐气,然后一鼓作气冲垮对方。
第二天所有拉原料的车都被堵在外面,生产线的原料出现了巨大的缺口,不得不关停生产线。
林梦听说了这件事,连夜打电话给表哥,然后坐上了车赶往南市。
第三天一切照旧。
下午五点的时候,程栾领着众人离开,准备开庆功大会,在他看来,把红岭汽水厂逼停他就算大功告成,以后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逼停红岭汽水厂的生产。
红豆餐馆,老板在程栾的威逼下,不得不半价举办庆功宴。
一百几十号人围在餐馆外空地的十张桌子旁吃饭,程栾则和骨干们进了包间。
林下镇镇政府,老张下班后回到了家,让老婆炒了几个他爱吃的菜,然后不顾老婆的反对喝了几口小酒。
“老张,你不是答应我不再喝酒了吗?”
老张老婆数落道。
老张呵呵傻笑,一口将剩下的酒通通灌进嘴角,猛地站了起来,来到老婆身旁,搂着老婆的腰狠狠地在老婆嘴上亲了一口。
“呸呸呸。”老张的老婆不干,狂吐口水:“都老夫老妻了还干这不要脸的事。”
老张没有说话,缓步来到房间从床底下拿出双管猎枪,又用黑布包住双管猎枪抓在手里朝外走去。
“嘿,你个疯子,你大晚上跑去打猎,你不要命了。”
“老婆,以后好好对孩子,别打别骂。”老张回头看着老婆说了一句。
老张的老婆莫名其妙。
红豆餐馆,庆功宴热闹非凡。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如若无人的走进了红豆餐馆,来到了包厢,拉开了包厢的房门。
随即将目光锁定在程栾脸上。
一众人喝得晕乎乎的,众人对老张的到来,没有太大的反应,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个个摇头晃脑,咧嘴傻笑。
老张踏步上前一脚踢翻桌子,随即抽出用黑布包裹的双管猎枪,冲到了程栾跟前,用猎枪枪口抵着程栾的头:“你他妈,你个瘪三,你敢欺负我兄弟洪亮,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乒铃乓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