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村留下来,两个胡兵跟屁虫一样,对李梅村寸步不离,李梅村想此刻的孟浩然定然对自己讨厌至极,也不想进屋去讨晦气,就在孟浩然的小院子里溜达,院内荒草长得快要齐人高了,看来孟浩然也无心整理自己的院子,四面的围墙也是白森森的,一点生机都没有。
呆坐在台阶上,李梅村看着院墙发愣,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一段文字,好了,孟浩然定然对这样的文字不会仇视,先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看孟浩然能不能理解他的苦心,这是以进为退呀?老夫子,你一点兵法都不懂,怪不得混得如此惨淡。
“去讨些笔墨纸砚来,我要写字。”李梅村吆喝两个胡兵,一个点头去了,另一个还是紧盯着李梅村,“你不用这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我,我哪里都不去,晚上就和这个老夫子同床共枕,一身的羊骚味,离老子远一点。”李梅村忍不住唠叨了几声,果然凑效,胡兵朝着旁边挪动了一两米。
“这才乖。”李梅村笑道。
“李公子,你要干什么都依你,但是我们一家的性命都在你身上,你可不能溜掉了。”胡兵紧张的说道。
“老子连自己的家人都背不动,还要背你先人,滚远一点,惹怒了老子,我一抹脖子,让你们都给我死翘翘的。”李梅村叱道。
胡兵吐着舌头不敢说话,另一个胡兵已经从屋里取来了笔墨纸砚,李梅村站在院墙下,做了几节广播体操,算是热身完了,开始挥笔写起来。
“先生,那个小伙子在院墙上写写画画的,不知道搞什么鬼,要不我出去看看?”福伯问孟浩然。
“他真的没有走?”孟浩然自言自语道,“这个小伙子亦正亦邪,做事古灵精怪的,让人摸不透来路,随便他胡闹,不要招惹,看他装什么怪。”
“先生,我倒是觉得这个小伙子处处维护你,好像没有恶意,而且听得出来,他把那两个人骂得很难听,要不我去探探,只看不说一句话。”福伯说道。
“这样的人最难驾驭,你想看就去吧,就当他们不存在。”孟浩然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现在他心里真有一件大事,奈何没有跑腿之人,自己和福伯都病怏怏的,这可如何是好?
这一件事正是事关早上杨老妇人和他的三儿子李亨,匆忙之间,自己并没有说明易经显示的天意,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看她离开时的绝然,如果杨老妇人误解了,主动出击去刺杀李冒或者李林甫,那就自取死路了。
必须要阻止他们。
李梅村,你个坏小子,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我能不能信任于你?孟浩然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