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月份的天气已经不那么冷了，街边灰蒙蒙的柳树也渐渐从嫩黄变得一片清脆了，那个时候的教学楼下课的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一屋子人趴在桌子上睡觉，那个时候大家还都会颇有兴致的在楼梯间里乱窜。老师的办公室附近也很安静，大家都怕万一一不小心入了哪位老师的“法眼”被叫到办公室谈话。

今天的办公室里一个老师都没有，施晴的爸爸知道自己女儿在学校被打流产后跑到校长室兴师问罪了，所以相关的老师一个个都去校长室了。

施晴之所以平时在学校飞扬跋扈除了是她家里惯出来的，主要是仗着她爸爸是江原市最大的机械厂厂长，同时也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亲哥哥，平时向来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的。

苑耀把手放在乔惠生重叠的手上。乔惠生笑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揍过的二百五那么多，不多这一个。”

苑耀感觉到她的手还是有一点点颤抖。她轻轻拍拍乔惠生的后背。

乔惠生把头深深的埋下去：“我不知道，她居然还怀着孩子……苑耀，我会不会坐牢啊？怎么说，这也算是杀人啊……”她的肩膀轻轻抖动起来。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班主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他们三个：“施晴是谁打的，跟我出来。”

曹一方豁的站起来：“我。”

乔惠生猛地抬头。

班主任说:“这个罪不要乱认，现在不是在开玩笑，要担责任的。”

曹一方说着就走出去：“费什么话，是我自己干的，和她们两个没关系。”

校长室里边，一片狼藉，好几个老师主任都在里边。一个中年男人看见曹一方进来，从沙发上站起来：“就是这小子？”看来他就是施晴的爸爸了。

施晴爸爸就近抄起一把椅子来就朝曹一方砸过去，被曹一方躲开了。

“你还敢躲？小兔崽子我今天不弄死你也得卸你一条腿！”施晴爸爸说着就要上来打人，被校长老师们拦住了，校长一直劝：“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走正规渠道解决。”

施晴爸爸反胳膊扽开校长吼道：“正规？他把我女儿打流产了，我女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还怎么正规！你看看江原市有几个敢跟我施一刚作对的！我看这小子是他妈吃了豹子胆了！”

“真是和你女儿一个德性。”这声音不大不小，正是出自曹一方的口中。旁边的老师连忙拉他，说：“你快别添乱了！”

施晴爸爸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女儿真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平时都干了些什么你都知道吗？抽烟喝酒打架逃课文身对别人校园暴力，还未婚先孕，你女儿这个样子多半就是跟你学的。”

施晴爸爸的脸由红变青，由青变黑，他没想到曹一方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敢顶撞他，正要发火，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接通后脸色不好的说了几句话仿佛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好暂且作罢。不过出门的时候还狠狠地留了一句：“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