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里克默然,他微微低头,想要事无巨细地梳理起原清濯抵达前的时间线,可却发现其中总有纰漏。
很短暂,短暂到只是那么一个个足以忽略不计的瞬间。
但这本该是偶然性事件。
看来,事实的确如原清濯所说。
——是自己的问题。
可这样的意志漏洞,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埃尔里克想着,将记忆中的时间线前移,前移,再前移……
哦,想起来了。
——是苏茜将原清濯与海德拉带回家的那个晚上。
因为清晰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原清濯对他挥出的拳头和说过的话,埃尔里克便欣喜于苏茜能交到这样好的朋友。
——或许,将苏茜托付给这个男人会比跟着自己不断受苦,要好得多的多。
如是的想法在那被打时一瞬间的清醒中产生,所以他在那晚之后再没回家。
因为埃尔里克只要一想到苏茜的未来能变得更好,想到她不再会被自己殴打辱骂,想到她已然彻底与那些可能存在的悲惨未来隔绝,这个男人就已经快要感动的流泪了。
真好啊,小苏茜能遇见原清濯,真好。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些,钢铁般的意志也会软化,紧接着在这些瞬间,无孔不入的邪魔便会点点地蚕食这堪称庞然大物的神智。
埃尔里克不由得失笑。
人,果然还是脆弱的生物啊。
哪怕被冠上了“不死”,“永生”这种看上去伟大到不行的名头也一样。
“说实话,你问的那些问题,我都不知道原因。”埃尔里克说:“其实我也十分地好奇。”
作为每个难度必定登场的关键人物,他会不知道?
原清濯缓缓皱起眉:“那你接受不冻河的诅咒的原因呢,总不可能是听说北方有害人的东西,在见到邪魔后,突发奇想地热血上头想要逞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