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递来了干净的水盆供她清洗,她刚洗干净脸,后室蒸腾的水汽就扑面而来。
“姑娘,请入浴吧。”侍女将一切用具摆放整齐后,就掩门退了下去。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颜言再次玩起了失踪。
水温正好,能在晨间泡上这种澡,别提多惬意了。
她仰着头享受着,思考着该如何才能脱罪。
难不成要有意放逐一个楚旬的部下,让他回去将此事告诉楚南柯?
一个叫江绾的女人杀了楚旬?还是不说,等他派一波又一波的人无功而返,待他亲临时再揭露身份?
得了吧。
她自嘲一笑,不是襄王妃还把自己当成襄王妃了。
而此刻的颜言,正在被暴怒的吴子言问话。
“你疯了?!她杀了楚旬你还能如此淡然?”
“好好的路你不走,被贬到杏宁去,如今又发生了这事儿,不知道你还能被贬到哪,下回该被流放了吧?”
“你说话啊?!你不怕襄王报复你吗?”
吴子言一股脑的质问道,可他却依旧默不作声。
半晌,在吴子言恨铁不成钢的准备离去时,他突然开口了:“襄王不会报复。”
“什么?”
“襄王不会追究的,因为她是江绾,曾经的魏王世子妃。”
吴子言愣了一瞬,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她是魏王世子妃又不是襄王妃,这两者有何关系?”
“楚南柯能为她烧了魏王府,楚旬不算什么的。”他静静的答道,有些不愿承认,但江绾确实有更好的追求者。
“为她烧了魏王府?颜言你糊涂了吧?烧了魏王府于她而言是好事吗?”吴子言嗤笑道,随即他又意识到了什么......
他这个表弟看起来人品正直,怎么......怎么能跟人妇有纠葛?
“其中牵扯太多,总之楚南柯不会追究,不过,恳请表哥也不要追究。”他终于是开了口,窝囊、犯贱,但却松了一口气。
“不......不......不追究?”吴子言不可置信,他觉得若不是此刻的天气寒凉,他都要急火攻心被气晕过去。
“我会问出来秦夫人到底在何处的,恳请......”
扑通一声,他跪在了石阶上,把吴子言吓了一跳。
“别别别,你起来说话。”他连忙上前扶他,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愧疚,毕竟他曾经可是在颜言面前说过要把江绾碎尸万段的。
那女子对他如此重要,他说这话,确实是太过无礼。
颜言借势起身,目光笃定的保证道:“我会问出来的。”
吴子言面露牵强,他扯着嘴角,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问?
还不如他继续去查,然后祝他得偿所愿来的实在。
可魏王世子妃为什么会来边关呢?
他有些疑惑,但这也不是他要担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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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言做足准备推开了江绾的屋门,他不清楚她有没有负伤,但若是有,还是得用药才行。
迈进里间,却不见她的人影,见后室的门紧闭着,他意识到她可能还在浴池中。
江绾自然听见了门外的响动,她屏气凝息着,有些琢磨不定是该进还是该退。
直到她听见外门再次被推开的声音。
她轻嗤一声,颜言还在克制。
既然他退了,那她就要以退为进。
“啊!”她惊叫一声,故意提高了声量,然后一头扎进了水中。
边关她没有势力,如今又是笼中鸟,如果不好好利用颜言,那怕是活不长。
门外正打算离开的颜言闻声止住了脚步,来不及多想,他几乎是冲到了后室中。
浴池里水汽环绕,水流荡漾,有一双手正在在胡乱的扑腾着。
连衣袍都没时间脱,他找准了江绾的位置就步入了池中。
指间柔软滑腻,来不及细细回味,颜言扶着她的腰身使劲全力将她托出水面。
江绾猛吸了几口空气,假意咳了咳,伸手将面上贴住的头发拨开,露出了那双被微微呛红的眼。
上下起伏的锁骨、白皙的肩头、柔亮的秀发和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他不知道视线该往哪看,但手掌却在她的腰上挪不开了。
“哈哈哈哈哈。”她忽的笑了,笑声在整间屋中回荡着。
腰间渐渐炽热,他的手似是比池水还要烫。
“你是在担心这齐胸的水能淹死我吗?”江绾反问道。
她的身躯有意向他贴近,双手抚上他的胸膛,撕扯着衣领。
一圈一圈的涟漪拍打着浮沫,不,没有浮沫,唯有那件漂泊在水面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