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统领明知道有些异样,却不敢明说,只道陛下安然无恙便可,余下的容卑职料理即可。圣上倒没计较,只是嘱咐几句,便让他们等都退下,自己又安然入睡去了。一场虚惊,闹得满城风雨,范文宽十分不悦,却又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石子,是不是有人浑水摸鱼也说不定,他叮嘱手下人仍旧小心服侍,不可大意。自己又带着人将皇帝睡觉的寝宫内外都细细搜检了一遍,果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士,如此折腾了大半夜,及至一切妥当了,已经是五更天了。
黎明时分,范文宽刚刚准备收队,与下一班统领进行交班,却不料忽见一小侍卫在角门那,偷偷的伸出头来。军士喝道:站在,因何在那里探头缩脑!
小侍卫却冲范文宽摆摆手,范文宽一挥手,将队伍止住,自己跨着腰刀大踏步走了过去。小侍卫满脸惊慌的小声说道:范统领,皇上里面请!
范文宽有些吃惊:陛下昨夜受了惊吓,却如此早醒?那小侍卫脸上有些六神无主道:去了就知道了。昨晚六王爷已经进宫伺候了。
范文宽想了想,便答应了。他一挥手,让副官带着手下人继续沿着既定线路回去。自己则跟着小侍卫进了寝宫内苑,上了台阶,他便站立在门外,跪下磕头请示。里面却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道:范统领,请进来。范文宽一听却是六王爷声音,心里有些疑惑?这王爷大清早的进宫,为何自己竟然不知晓呢?
他只好上前,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大踏步迈进去,范文宽借着晨曦看到里面昏沉沉么有点着蜡烛,有俩个侍卫站立门俩旁,也有几个侍卫守在窗户旁边,六王爷却坐在龙床旁边,眼却盯着躺在龙床上的皇帝。范文宽走到龙床前跪下,给皇帝与六王爷施礼。
六王爷一摆手,声音嘶哑的说道:范统领,昨晚你当值,可有什么异常么?
范文宽摇头道:卑职不曾见何异动,只是陛下被几个宫人们吓了一下,其余也都无事。
六王爷抬起脸来,看向范文宽,范文宽抬头一看,却惊讶的发现这平时威严十分的王爷现在却是满脸的憔悴沧桑,他用手指指龙床上道:统领,你来看。范文宽大着胆子,往床上望去,这一看不要紧,立刻吓得他魂飞天外,噗通一下匍匐在地上,不敢起来,口中却连呼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六王爷急忙低声喝断他的声音道:住口。且不要大声声张,事已至此你先秘密访查今日凌晨发生的事情,本王相信你是无辜的。但是务必要抓到凶手,不得有误。范文宽连连叩头,额头上汗珠大滴大滴落下,听到王爷吩咐便连连答应。
六王爷怒气冲冲,却压低声音道:这里有证物一个,你拿去,秘密访查线索。我这几日先对外宣称陛下身染重疾,不能上朝。过几日再宣布陛下病重不治,你一定要严守秘密。你范家三代忠臣,本王也只能信任你等!
范文宽从王爷手中接过来一物,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东西却是一个刀鞘,乃牛皮制成,上面镶嵌着些玛瑙珍珠之类的东西,却在刀鞘的鞘身镌刻着俩个字:昭兒!范大爷想起昨天三弟告诉自己的话,又见到这个刀鞘,心里如何不惊,不恐慌。他急忙收敛心神,却被六王爷看出来端倪,问道:范统领,莫非有疑议?
范文宽急忙磕头,道:不,罪臣只是想,刺客因何单单留下这个刀鞘在此却是为何?这刀鞘上却还有字迹,这,这不是欲盖弥彰,故意留下线索。因此罪臣想,这必是刺客的疑兵之计!还请王爷明察。
六王爷点点头,低声叹气道:本王也是如此怀疑,奈何,一切都太混乱,等这几日料理完陛下大事后,一切再仔细定夺。这几日你可以不必来朝,多去民间细细访查,找寻蛛丝马迹。范文宽连连叩头,六王爷让他尽快出去,免得时间久了,引人生疑。
范文宽急急退出皇帝寝宫,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心中惊恐万状。将刀鞘踹进怀内,走路也是不知方向了,走了半天却才发现自己闯进了后宫,及待转身离去,却朦胧听到似乎有女子的笑声。
范统领心里纳闷,这大清晨的,众妃子却都在酣睡,谁人敢大声喧笑。他回头看去,似乎是从贵妃房内传出来的。他不敢多看,急忙转身出了皇宫内苑,沿着宫内深深胡同,走向城门。到了城门禁军驻地,进入班房,却见一帮兄弟都酣睡了过去。他从头至尾一一看去,却没看出一个可疑的人来。疲惫至极的他,顾不得休息,换下军士铠甲,穿上宽松的长袍大袖,出了军营,上了自己的马儿,便朝范府急奔而去。
范文宽到了范府后门,没有敲门,看看左右无人,将马拴在街头树上,自己则翻身跳了进去。到了府内后花园,却见一女子正在那里摘花,猛然看见他,吓得一跳,手中的花朵掉落在地上。
范文宽急忙安慰那女子道:别怕,我是你大哥。白檀这才明白,急忙从地上捡起花朵,笑道:大哥为何这么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刺客呢。范统领勉强一笑道:大哥有急事,找三弟,说完便走。四妹,你好生玩耍吧。他顾不得与白檀寒暄,匆匆走入后院,进入三弟范文昭的卧房,却见房门开着,里面却没人。
范文宽出了房门却见三弟悠哉悠哉的从演武厅内晃了出来,他几步便窜过去,拉着范文昭进入房内,将门关闭。范文昭被猛然出现的大哥也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大哥,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