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王真不敢去动那蛛王与青蛇,然而屋内将死的病人又让他不得不动手。无奈之下,他拿来了一个木筐,将四面的缝隙都塞好,只留下上面俩道圆溜溜的口子。他打开盖子,将那蓬蓬的蛛网用棍子挑着放入了筐内,然后改好了筐盖子。老爷子又从自己的皮囊内找出俩把细长的刀子,从筐顶上伸进去,去拨拉那密密匝匝的蜘蛛网。
那蜘蛛王的蛛丝果然厉害,老葫芦费力半天的劲才把那蛛网拨开了一道小口子。从里面露出来了青蛇金色的三角蛇头。这蛇却蔫蔫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葫芦王又继续往大着拨开蛛网,露出来那只硕大的蜘蛛,却不料那蜘蛛王也一动不动。这是怎么回事?
葫芦王可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这俩个毒虫毒性最烈,自己守山这么久才终于见到这个神奇的小青蛇。因此小心翼翼地用刀子拨拉了一下那青蛇,却不料那青蛇猛地一个跳跃,直冲老葫芦就飞跃了过来,就是一闪电的功夫,吓得老葫芦身子往后一退,手中的长刀落入了木筐内。幸亏有木筐将它圈住,否则这一下被咬住了,性命立刻就交代了。擦擦额头的汗珠,老葫芦只得又找来了俩个长刀,却见那青蛇又蔫蔫的趴在了那里。
葫芦王用小刀拨拉一下那青蛇,青蛇纹丝不动了。蜘蛛王却始终没有动静了,看来不是被蛇毒迷昏了,就是被毒死了。还是这小蛇的毒性大。
老葫芦急于救人,但也舍不得弄死这小蛇。他手微微颤抖着,将刀子刺向小蛇的三角蛇头下的毒囊。幸亏这小蛇被蜘蛛王的毒丝网和毒液迷昏了,葫芦王才顺利的将它的毒囊用刀子割开一道小口子,然后从皮囊内又取出来一个尖头带弯钩的好像一个小小勺子的工具来,伸进去,将青蛇毒囊下面渗透出来了一丝丝粘液接住,然后取了出来。
这一切都弄完后,老葫芦赶紧把木筐顶上的俩个小圆洞封闭住,自己赶紧来到屋内,把那丝丝蛇毒用勺子喂进了范文昭的口内。范文昭此刻早已经浑身发黑,脸色发青,嘴唇与鼻子尖可都成了黑色的了。
那蛇毒果然厉害,被葫芦王弄进了范文昭的口内,老葫芦怕他咽不下去,便拖着他的肩膀,拿来一碗水翘开了牙关,就这么硬给灌了进去。
老葫芦又坐在范文昭的身后,将他的身子摆正,自己运转内力,从后脊梁骨上来,走百会下鼻口,然后灌注于俩掌心,从三公子的后背俩个大穴就灌注进去。
片刻之间,范文昭体内的五脏六腑就好象江河湖波的流水一样,迅速的流转了起来。那蛇毒也被气血带着,流转在他的全身。这下可好了,三公子体内成了天下之至毒交汇的场所了,只见他身子一会冻得哆哆嗦嗦、浑身抽搐,一会又热的大汗淋漓、蒸腾着水气。老葫芦也跟着他身子的变化,受了极大的影响,内力灌注出去,反弹回来对方体内的能量,他也一会冷一会热的。如此,循环往复了整整七个回合,三少爷的身子总算平稳了下来。
老葫芦累的一下子就瘫倒在了木床上,三公子的身子也软软的倒下。到了晚上,三公子的脸色渐渐好转了,黑色退去了不少。葫芦三在他床前整整守候了一夜,第二日哑瘸子醒转了过来,见葫芦三如此辛苦,又告诉了他始末情由,感动的老瘸子无可表示,只得在心里念佛,期盼三公子早些醒来。
到了中午正阳时刻,老葫芦又重新给三公子舒展体内经络,驱除余毒。如此,每日三公子脸上毒气退去一点,整整过了五天,脸色总算没有了阴郁气色,再过一日,就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瘦削苍白了。
老瘸子已经能下地了,他在旁边干着急,却用不上力气,只得在葫芦王身旁一个劲儿的嘱咐唠叨,气得葫芦王骂道:“快滚,老瘸子,别总给我净添乱。若真想帮忙,你这个老毒物给我把那条青蛇与蜘蛛收拾了,让我好炼化他们体内的毒液。”
你还别说,这哑瘸子果然厉害,他弄来细细的竹管子,插入青蛇的毒囊中,一点点的往外面引导毒液,帮葫芦王收集在一个特制的小瓶子内。那蜘蛛王早已经死去多时了,只需用刀子稍微在它已经憋下去的肚皮上,划开一道小口子,那液体就沿着竹片流入了石瓶之内。青蛇已经奄奄一息,蜘蛛王的毒液也够它喝一壶的了。又被老瘸子这么一折腾,早就没有了还手的力气。
俩个人又折腾了一天,这范公子总算是醒转了过来。俩个人都在心里念佛,感激上苍有好生之德。三少爷听完俩个人乱七八糟的对话,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毒药果真无解药,若不是神手药王敢于尝试调制毒药做解药,自己还真是凶多吉少了。他双手一抱拳,冲着葫芦王道谢。
葫芦王倒满不在乎的说道:“范兄弟乃至诚君子,我葫芦王万分感谢你救了老瘸子。不用谢我,倒是我俩兄弟谢你才是。”老葫芦说着拿过来一个木盘,内放着一碗米粥,一点咸菜丝。范文昭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拿过来,三下俩下边吃完了。
饭后,葫芦王让他好好休息,自己便出门去了。
过了几日,范文昭可以下地了,自己走出草屋门口,看着外面的骄阳才觉得活着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坐在屋门口看着远处巍巍青山,只见哑瘸子拄着拐杖,手中拎着俩只鸡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葫芦三也从山坡上背着竹娄下来了。竹篓内满满的都是青枝绿叶。
哑瘸子看到范文昭哈哈大笑,大声喊道:“小兄弟,你今日好口福,看哥哥给你弄来了俩只鸡。”
葫芦三放下竹篓,双手叉腰问道:“老瘸子,你是不是又去偷人家的鸡了?”
哑瘸子一瞪眼:“我弄俩只鸡给我兄弟补补怎么了。你老葫芦干嘛不去。崩管我咋弄来的,我兄弟吃好了就行了”。说着过来,一屁股坐在木椅子上,就开始双手拔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