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桐为何会死,难道季宜灵心里没点数吗?
“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样卑鄙无耻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他去死,你该留着他好好折磨我才是。”
“你真是对他用情颇深啊,可为何又要舍弃他两次。”裴月姝不解。
“与你无关,你又好得到哪去,夫君刚刚战死就立即投入他人的怀抱,还怀了他的孩子,你以为你就很高尚吗。”
她倒是有骨气,明知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也依旧挺直腰背。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也知道向嘉善没有死。”
这则消息是突然飘到她耳中,她知道是裴月姝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她害怕让她露怯。
可她偏不。
“我与向嘉善不一样,你应该忌惮季氏很久,恨不得早日将他们像铲除向氏一样铲除吧,哈哈,正巧我知道的可不少。”
“你以为我被季氏抛弃之后会对他们生恨,愿意将一些事情告诉你?”
“你做梦!我就等着我爹把你们母子俩拉下来的那一天,到时你对我做的一切,我季氏族人将会百倍奉还!”
裴月姝接过银翘奉上的茶水,放在唇边轻抿,对于季宜灵说的话,一点都不着急。
“既然你如此决绝,那哀家也没有什么与你好说的。”
她喝完茶起身要走,季宜灵顿时急了,她都说了她要见伏桐,她是没听见吗。
“你站住,我要见伏桐!”
“季宜灵,求人总得要有求人的样子。”她含笑看她。
她仰起头,深吸几口气,“我告诉你季氏的兵力。”
裴月姝扬唇,她就知道季宜灵还是怕死,她以为她掌握着一些季氏的机密,她就不会杀她了吗?
“带她来。”
闻言几个禁军进来将季宜灵拖下床榻,她活到这么大何曾被人这么屈辱地对待。
可那些禁军早在她要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一路将她带至司刑房。
裴月姝对外说已经处决了易峥,其实人还没死,被她移到了宫里。
此时易峥正被绑在受刑的架子上,许久没有对他上刑,他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
听见有人来,他依旧垂着脑袋没有一丝反应。
“松开她,让她好好和旧情人说几句话。”
易峥猛地睁开眼,下一秒,一具柔软的身体就扑了上来。
“伏桐......你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对你用了刑,我好害怕,他们都欺负我......”
伏桐对于季宜灵而言,无疑是最后的护盾。
她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自己的。
他是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
易峥呆愣地抬起头,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即便被她如此对待,他的心里还是万分心疼。
他张了张口,但是没说出一个字。
他行将就死,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伏桐?你怎么了,是不是她拔了你的舌头!”两行清泪从她眼中滚落。
他还是愣愣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毒妇!”她死死地揪着易峥的衣角,“你这个毒妇,你怎么这么对他,他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是大晋的功臣啊!”
银翘听不得旁人骂小姐。
“季氏,我们太后可不似你这么恶毒,连满脸是你的人都能随意抛弃,他还好好的,只是不愿同你说话罢了。”
季宜灵不敢置信地扒开他的嘴巴,的确看到了他的舌头,“伏桐......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代价才来看你的吗?”
易峥还是无动于衷,直到季宜灵破口大骂,“你这个窝囊废,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一点长进,都是你引诱我逃跑,都是你,现在我落到这种地步,你却连话都不愿和我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激动地疯狂捶打他,易峥也只是沉默接受。
直到有人将她扯开,犹如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
裴月姝看够了好戏,让人将易峥带走。
司刑房的人松开架子上的易峥,带他回牢房。
而季宜灵此时还在期待着易峥会动手,这些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只要擒住了裴月姝,他们就还能逃。
可还是让她失望了,易峥没有一丝挣扎被人带走。
“怎么会这样......”
她双眼无神地坐在地上。
“人我已经让你见了,你该兑现承诺了。”
裴月姝一点都不担心季宜灵会耍赖。
如今的易峥是她想逃走的唯一希望,她捏着这个希望,就会有无数次季宜灵求她的机会。
而她又将季宜灵这些年做的事情通通告诉了易峥,易峥无法面对她,也自知逃不了,所以才会不说话。
这样周而复始,季宜灵迟早都会丢盔弃甲。
“你真的好毒。”季宜灵也看出了她的想法,流下悔恨的泪水。
裴月姝嗤笑一声,这才只是开始。
比起两辈子她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这还算不得什么。
“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但你总得付出点代价。”她的话音落下,几个手拿银针的嬷嬷朝季宜灵走去。
季宜灵浑身一震,“......我说。”
裴月姝满意地点头,得到她想要的,让人送季宜灵回慈宁宫。
她回到景阳宫,就见霍弛靠在她的软榻上看书,她抽走那书,“季宜灵交代了季氏的兵力,我不是很信,不如你去试探试探?”
慈宁宫外被禁军包围,不仅仅是怕季宜灵逃跑,更怕季氏的人动手杀她。
季宜灵可是知道不少东西。
贺兰辞虽然手段不错,但在季常松面前,远不如霍弛有威慑力。
霍弛看着她不说话,她前段时间忙不许他碰,这些日子又病了,他可是素了许久。
裴月姝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将书丢在他脸上。
霍弛低低一笑,搂住她在她脸上亲吻,她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