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和白副将领兵攻进王都时，已是正午，临近秋日，正午的阳光还有些刺眼，百越王惜命，就算前线危机，依旧留下了数万兵力镇守王都。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事胶着，凌霜心中有些不安地看着举剑冲锋的白副将，这样大张旗鼓地进攻，若是百越王得到信息，定然会带人潜逃，但已经这样久了，除了守城的将军，城中却并未有任何异动。

凌霜担忧地望着王宫的方向，若是王都内真的出了事，那小柔该怎么办，谢瑜先前同她们谋划时，虽然也派了细作进城，但只有这么几人，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好在凌霜自小生活在王都，对此处的情况也算了解，随着城门大破，守将绝望地看着士兵攻入王都，提刀自刎于城楼，眼睛瞪大，怨恨地望着将军府。

凌霜心中焦急，也顾不得会不会有阴谋诡计，城门一开，她便策马带兵冲进了城中，城中诡异的气氛让她有些发慌，走进将军府所在的街道，公主大婚，本该热闹喧哗的街区，却人人紧闭门窗，空无一人。

这并不稀奇，攻城自晌午便开始了，这么长时间，消息早便传遍王都，只要不是傻子，都应当知道趁早躲起来避祸。

只是，让凌霜心中打颤的，是自将军府方向隐隐传来的淡淡血腥味，她钻研蛊毒香料，味觉自然要比常人灵敏一些，将军府虽然还有些距离，但却还是叫她闻出来了。

她面容沉下去，随着士兵们破门而入，凌霜提剑向府里走去，刚进门便被花香和浓郁的血腥味萦绕，两者交缠着，形成独特的气味，像是开在乱葬岗的妖艳野花，颓靡诡异。

凌霜微微皱眉，看着遍地的尸首，和攀附在上面的蛊虫和毒蛇时，心突然平静下来，是她离开前在宫中圈养的小东西们，看来小柔很勇敢，也很聪明。

她呼出一口气，继续向屋内走去，她呼唤着小柔的名字，空荡的府里有只有几个正在扫尾的细作，是谢瑜留下的那几个，她继续走着，在主卧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屏风后一边哼着歌，一边整理着什么。

凌霜停在门外，叫了一声小柔。

那道背影愣了一瞬，随后欢喜地从屏风后探出头，卸去珠翠的少女，身上只有那件五毒璎珞作配，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她水润润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惊喜。

“姐姐！”

身上沾染血迹的小青蛇也紧跟着她，从袖口探出头，绿豆大的眼睛看向门口。

凌霜看着灵动可爱的妹妹，心彻底放了下来，看着穿着红衣的少女向她扑来，她下意识地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