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川不再多言，他一指探出，掌心的火焰化作水流一般向着萧炎涌去。

萧炎默念口诀，调动体内的斗气流转，全身保持着紧绷的状态。

第一步引火最为关键，这也是最痛苦的一关。

三重虚焱刚接触到萧炎皮肤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萧炎甚至觉得化炎九变的描述有些夸大了。

然而这种疑惑只过了一秒。

阴冷！酷热！剧痛！这三种感觉竟然同时在他的胳膊处传来。

“呃啊啊啊！”

萧炎仰天大吼，这种痛苦在一瞬间几乎摧毁了他的思维，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他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萧炎有些虚弱，他靠在一棵树旁，右臂上大面积的烧伤依旧隐隐作痛。

姬长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本化炎九变还是我贡献给学院的，我曾经也试过，但失败了。”

“你的天赋很好，即使是按部就班的来，四十年内也必成斗尊，没必要这样折磨自己。”

萧炎陷入了沉默，他的左手轻轻的在右臂上拂过。

“嘶！”剧痛再一次传来，让萧炎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那如果我成功修炼了化炎九变呢？”

姬长川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缓缓道。

“或许会变快，或许不会有变化，这本来就是一本有些残破的古卷。”

“哪怕你修炼成功了，在斗灵之前你难寻敌手，那往后的斗王斗皇呢？它毕竟只是一时之法，用极度的痛苦换取，值得么？”

阳光穿过高大的树林后，只余下几缕阴影打在少年的脸上。

“老师，我家乡有一句话叫。”

“生如行舟，不进则退。”

“我也相信这世界是公平的，要获取强大的力量就要付出一定的汗水与努力。”

“既然有一条无敌路，那我又何必归于平庸呢，所谓痛苦不正是分割天才和平庸的天堑吗？”

少年漆黑的眸子中闪着野心，这让姬长川都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这个最小的弟子还没脱去带有稚气的脸庞，右臂上的严重烧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无一不在证明他仍在经历痛苦。

但他却那么无畏，他心中的火焰甚至比自己的三重幽焱还要炽热。

他确实是个天才，但他能走到这一步却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天赋。

姬长川叹了口气：“难怪烟柔那妮子不是你的对手。”

萧炎笑了笑，他索性撕烂了左臂的衣裳，伸出双臂道。

“来吧，老师。刚才的温度可还不够呢！”

姬长川的眼眶中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若是自己当年也有这样的决绝，是否会比现在走得更远呢？

姬长川并不清楚，但他相信自己的弟子一定会。

青幽色的火焰再次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