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包绛…位高权重,在圣上面前是个大红人,听闻此人也是极有才华,七岁作诗,八岁写赋,十五中状元,二十当上殿阁大学士,两年过去,依然盛得帝心。
只是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包绛是最大的阻碍。
陆谷雨左手捏着棋子,偏着头,眉头微微皱起,良久,一阵酸麻感传来,陆谷雨叹了口气,放下左手。
陆谷雨看着那最后一颗棋,开口道:“才疏学陋,尚不能敌。”
等明日见到人后,慢慢来吧。
“无聊到一个人下棋了吗?”
声音从屋顶的方向传来,陆谷雨反射性的看向声音来处,不禁挑眉,又是他。
他似乎很喜欢紫色,依旧是一身紫衣,衣服料子是上好的古香缎,纹路精细,衣服上绣有东西,细看去才发现是蛇头,吐着信,蛇的身子从后背爬上来,栩栩如生,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从这绣法看去,约莫是点绣中的打籽绣,此中绣法求精不求多,价格昂贵,一般的贵家子弟也不定能穿上。
陆谷雨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或许他的身份比自己想的大的多。
男子无视掉陆谷雨打量的眼神,自顾自的笑道:“我也无聊,便来这曹府散散步,想着你也算是我的旧友了,顺便来瞧瞧你。”
无聊…
散步…
旧友…
顺便…
他可真是闲的啊,胡话他也能说的如此流畅,陆谷雨强忍住内心的冷意,面不改色道:
“所以?”
笑容僵住,男子似乎没想到陆谷雨竟是这样的回复,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仅一瞬,立马被扑灭。
“陆谷雨,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
陆谷雨闻言走向男子,白皙的脸上染了一丝笑意,浅浅的,却足以让人看呆,只见她红唇微启,平淡的声音传来:
“与我何干?”
是的,与她何干?
眼前这个男人身份地位定然不低,对曹府的地形了如指掌,却并非光明正大的走,第一次见面便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如此大费周章的接近自己。想必是要对自己不利,亦或是曹彧。
不论是对谁,她都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为自己,也为曹彧。
“快酉时了,每日这个时辰,曹彧便会过来陪我,你…”,陆谷雨轻声道:“还不走吗?”
男子转身欲走,留下一句话:“明晚文会宴见。”
说罢匆匆离开,似乎极其不愿待在院子中。
方才二人的对话燕子和蜻蜓全看在眼里,也知晓其中的紧张气氛,未敢言,此时见着那人走了,蜻蜓才上前问道:“少夫人,那人…”
陆谷雨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以后你们若是见着他,绕些走。”
二人点点头,蜻蜓又抬头继续问道:“那大少爷…”
未等蜻蜓说完,陆谷雨便笑了:“怎么我说些胡话你还信了。”
只是这笑,一分偷笑,两分嘲笑,七分落寞。
他曹彧,怎么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