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下什么路棋,”男子从屋顶上跳下,平稳而有力,并未理会陆谷雨那暗含嫌弃的语气,开口道:
“你这几日定然是傻了,今晚有灯会啊,一起去玩玩怎么样?”
燕子惊讶地看着淡定走过的男子,她想不明白,这个男子怎么这么厚的脸皮,居然还敢回来。
不过这次,要是少夫人再让自己将他打出去,燕子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她一定会毫不手软。
“灯会?”陆谷雨看着此时已经坐到她对面的男子,收回执棋的手,想了想蒺藜口中的灯会,似乎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灯会每月举行一次,儿时自己总是喜欢缠着曹彧去看灯会,但自从曹彧走后,这灯会她便从未再去过。
旧事重提,旧人却已不在。
陆谷雨没了心思,本想直接说出“不去”,奈何在看到对面男子殷切眼光时,嘴边的“不去”二字硬生生变成了:
“你要是赢了我,我便去。”
那双眼睛,与当初小瞒哥哥想方设法哄自己开心时的神色一模一样。
如此相似的眼神,都无法拒绝。
“好,一言为定。”
燕子自觉退在一边,蜻蜓走向院门守着,如此院正中便只剩下他二人的身影,风卷走了落叶,扬起了衣角,却带不走两人的较量。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蜻蜓站在院门外,看了眼里面的人,摇了摇头,只道可惜,若是时日再早些,少夫人是否会后悔,是否会恨不相逢未嫁时。
一柱香后。
蒺藜看着这方已被陆谷雨的棋占满,而自己的棋只差最后一子便可获胜,不甘心的道:
“我方才没想好,这最后一步棋不算。”
说罢便要去拿回那最后落下的棋。
“下棋岂有收回的道理。”陆谷雨一手拉住男子的伸手去取棋的手背,因着男女有别,手中捏了一张帕子,可来自女人手上柔软的触感丝毫未受手帕的影响,反而通过手帕将那酥麻感传递的若有若无。
被拉着的手微一颤抖,随即平静。蒺藜索性无赖开来,笑道:
“陪我去看灯会,不然就按规矩来,我会一直下到赢了你为止。”
陆谷雨收回手,眼睛一眨也不眨,问道:“这是什么时候、谁定的规矩?”
“你啊。”蒺藜双手动起来,开始收拾棋局,准备将它们恢复原样,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