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触到了开关，他的眉毛突跳，深邃的眼眶中射出一道精光：“这是谁绘制的？”

“杨山，今年刚选入神查使，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昨天被人追杀，侥幸捡回一条命。我让他在青竹阁打磨灵板，继续待在神查使太危险了。”

“等等，你是说，他今天是第一天打磨灵板，也就是第一次绘制？”

“没错！”木婉瑾点头。

顾言沉默半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天纵奇才，跟你不相上下。”

木婉瑾摇头苦笑：“师傅，不必安慰我，我尚有自知之明，我那一点天赋跟他相比，犹如萤火之于皓月，云泥之别。

“他自从神魂界来到神域，从突破慧魄境，到觉醒势，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之前从未接触过阵纹，第一天就能绘制完整的生明天道基础阵纹，而且是在废板上。这种天赋，前无古人，恐怕后面，也很难有来者了。

“您就不想收他为徒吗？”

“此子确实天赋卓绝，但是来历不明，跟脚不清，再观察观察吧。先不要跟他说什么，让他留在青竹阁继续做他的事，你可以引导他继续在阵纹上面多下功夫。”

顾言又看了一眼废板，还给木婉瑾。他有爱才之心，但是一百多年，就收了木婉瑾一个徒弟，是有原因的。

在他闯荡星海之时，名声大噪，不少人来拜他为师。有的为了名，有的为了利。一时不察，收的徒弟品性不佳，利用他教授的阵纹为非作歹，造孽四方。

从此以后，他就再不收徒，直至来到神域，才收了最后一个徒弟，也就是木婉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最近不少人往这里跑，都是来找你的吧。”

“师傅，是他们主动来的，赶都赶不走。”木婉瑾拉着顾言的袖子，低声解释。

当真怪不得她，如今多事之秋，神查使，火族，水族，几乎天天都有人来第二神域，不外乎是为了神族共主的位子。

第二神域三位圣君的投票至关重要，无论他们向哪一方倾斜，都会动摇神族大选的结果。

“生在这样的血脉之家，有些事无法逃避。你越想远离，那股力量就越拖着你往下陷。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强大，才能挣脱那个漩涡。你的阵纹天赋很棒，有我在这里，可保你不会陷入纷争，这是为师唯一能做的了。”

顾言俯身，从书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满满一整盒的空间戒。

“这些都是这几十年，火族域首厉寒衣送的，应该说，是神族共主送的。厉寒衣此人不简单，你不要看如今水族势起，和他积攒近千年的底蕴相比，这些都微不足道。”

木婉瑾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听到过一些传闻。当今神族共主虽然实力不是众域首中最强的，但是头脑精明，才情卓绝，神族这一千多年辉煌不减，有他一般功劳。第四神域火族一举成为神族第一大域，更是完全出自他手。

要说这样的人对神族大选没准备，她是万万不信的。

“神查使最近也不太平，你小心着点。时靖渊管了神查使这么多年，还不知足，现在也开始有二心了。”老头虽然深居简出，但是消息却灵通的很，外界风吹草动全部逃不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