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汀娜愣在那里,眼里有些混浊的矛盾,似是清楚似是迷糊,似是承认又似是否认。
刚刚她还气势汹汹,现在就像脱了骨的鸡爪一样软趴趴的任夏瓀吞噬。
她启齿着唇,嘴巴支支吾吾地发出“你……你……”最后也没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虽然许汀娜现在变成了一个患有抑郁症加狂躁症的疯子,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是美的,哪怕发疯,也有种逼人的美,她饱满的鹅蛋脸,樱桃唇,杏花一样的双眼总是波光粼粼,像是含着泪水,这样的眼睛望着你,哪怕她杀了人你都忍不住想去原谅她。
看着这张脸,难怪夏盛光当年会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许汀娜这张毫无攻击性的长相和夏瓀截然相反,夏瓀锐利的五官注定天生带着攻击性。
夏瓀全身上下只有那乌润浓密的长直发是遗传了许汀娜的。
想起当年的屈辱,夏瓀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许汀娜,她想让许汀娜也感受一下她那时的处境。
她一把揪起许汀娜的长发,像当年她被揪那样将许汀娜揪到夏晟的墓碑上,在将许汀娜的脸狠狠地按在上面。
“说,对不起。”夏瓀道。
本来还软绵绵任人宰割的许汀娜这下起了反抗,她挣扎着想起身。
夏瓀再一次用力将许汀娜按住,本来是揪着头发,现在她整个手掌死死地按在许汀娜的脸上,她声音开始透着狠劲:“说,对不起。”
手里的人暂时停止了挣扎,但是那张嘴却依旧紧闭着。
看许汀娜是铁了心的不肯说对不起,夏瓀也不打算手下留情了,她又一次加重力道,按着许汀娜的脸在墓碑上上下左右揉拧摩擦。
许汀娜细嫩的皮肤哪受的住被夏瓀这么揉拧,很快,脸就被磨红一大片,还能隐隐约约看到血丝。她脸的表情被痛苦布满,却依旧守着她的底线,不说。
一边的夏盛光看不下去了,他出口制止:“够了,夏瓀。”
夏瓀不理会,继续揉拧着许汀娜的脸:“还不说是吗?”
她刚想如果许汀娜再不说,她就打算毁了这张脸。
许汀娜将唇都咬出血了,愣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这个女人看似柔弱,也是个狠人。
夏盛光眼露心疼,他忍不了一点了,他大步上前拽着夏瓀的左手手臂,用蛮力将她拉开。
夏瓀往后退了几步,被迫松开了许汀娜。
被解放的许汀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夏盛光立马上前察看许汀娜脸上的伤,她脸上大面积的泛红,颧骨上有鲜血溢出,墓碑明明是光滑的,也能被摩出血。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她脸上的血迹,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夏瓀嘲讽着:“夏盛光,你还真是偏心啊,她打我你非要等到最后才制止,现在我这才刚开始,你就心疼得不行了?”
夏盛光不理她,眼睛直看着许汀娜脸上的伤,心疼道:“走,我先送你去诊所上药。”
许汀娜用手整了整凌乱的发丝,用含泪的双眼委屈的看着夏盛光,轻轻摇了下头:“你不用管我,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看着许汀娜整理头发的动作,夏瓀在心里冷笑,这女人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在夏盛光面前注意形象。
“怎么说我们也做过夫妻,这点关心的权利还是有吧。”夏盛光关心道。
听到夏盛光的关心,许汀娜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哭得梨花带雨:“盛光,谢谢你。”
真恶心啊这俩人。夏瓀移开目光,她怕她再看下去又会想吐。
夏瓀这一把目光移开,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卫珩。
他站在她下面几个阶梯的墓碑前,与她正对面。
卫珩也看到了她。
她瞪大双眼,一脸讶异,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有逝世的亲人吗?还有,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忽而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总能在意想不到时候遇到卫珩。
卫珩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讶异,平静的与她对视。
她还没从撞见卫珩的讶异中回过神来,耳边突然传来夏盛光的声音:“我等会喊司机过来接你,你先在这里等着。”
这话无疑是对她说的。
她冷哼一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