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卫珩的耳尖好像很敏感。
她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将食指和大拇指摆出一个准备捏人的手势,精准地捏住了卫珩那红透的耳尖,带着几分促狭的意味。
捏住的那一瞬,卫珩的耳朵肉眼可见的比刚刚更红些了,红到发烫,几乎要烫伤她的手指。
她再将视线转向卫珩的脸,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只是那红透的耳朵和急促的呼吸显示着他内心的慌乱,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磕磕绊绊的,眼睛也不敢看她:“别……别闹了。”
夏瓀松开手,噗嗤一声笑了。
她怎么觉得卫珩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媳妇啊?
和她有一样想法的还有驾驶位置上的卫瑶。
卫瑶看着被夏瓀捉弄得慌乱、不知所措的卫珩露出一脸幸福欣慰的姨妈笑。
卫珩虽然让夏瓀别闹,但是她知道他心里一定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快乐,而且他这辈子只会让夏瓀一人捉弄。
如果世界上有一种锁可以将人与人锁上一辈子,代价是用一生的自由来换,她也愿意用她一生的自由换来这把能把夏瓀和卫珩锁上一辈子的锁。
她只要卫珩能一直这样真心实意的感到幸福和快乐就足够。
卫珩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刚才的局促中回过神来。
开始言归正传。
“给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
“没什么好看的,又不严重。”夏瓀一脸无所谓,“走吧,回教室了,我不想你又因为我迟到。”
说完,夏瓀就转身准备开车门。
忽然一股不算特别大的力气拉住她,由于没有防备,身体斜着往后面倒去,肩膀撞到了后背上。
撞到的地方刚好是她受伤的部位。
但她不觉得痛。
“时间来得及。”卫珩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看一眼。”
夏瓀发现卫珩这人有时候真的很执拗。
执拗的连她都无法招架。
既然招架不了,只能缴械投降:“好好好,我的大少爷,给你看,给你看。”
因为快要步入冬天了,天气也越来越冷,衣服比秋季的时候穿的更多。夏瓀只能脱掉外面的厚外套,露出里面宽松的长袖套头卫衣,才能把袖子撸上来。
夏瓀的手臂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发酵,已经从一开始的红肿变成成片的深紫色淤青,跟之前被女冠军打完后留下的淤青一样。
卫珩盯着夏瓀手臂上的伤,有一瞬间的失语。
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冷静,一点点变得错愕、茫然、无措,但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责。
他意识到卫瑶骗了他。
这难道不算严重?
他微微蠕动了下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知道这不是卫瑶的错,更不是夏瓀的错,而是他的错。
他又一次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通。
到底是哪个筋不对了,为什么非要说想看她练习?
夏瓀自然是注意到卫珩眼底的情绪,她收回手,将长袖拉下,把触目惊心的淤青盖住,仿佛这样也能盖住卫珩心中的自责。
夏瓀又是一脸无所谓:“这种伤没事的,我擦几天你姐给我买的药就……”
“对不起。”
卫珩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懊悔,愧疚的情绪让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变得压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