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终了,阮屠舟闭了灯便是摁着我的头拥入怀中入了梦。那时年纪尚幼,大喜大悲几经波折后,终是体力匮乏,早早也睡了过去。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阮屠舟是师门中最小的一位弟子,那样的一位天才彼时也不过将将20岁....
次日一早,等到我醒过来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又是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时间已近正午时分。
我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可等推门出去时发现院落里却是空无一人,有些疑惑,四下围绕着房屋前前后后望了望人,仍旧没有发现有人活动的迹象。索性将沿途在走廊上依次将那些屋子敲了个遍,仍是没人回应。
见此情况,我便推开院落里的木门,循着记忆中来时的山势慢慢而行,尽管一路上风景如画,我却是无心欣赏,只想着那时再走远些也许就会遇到阮屠舟了……
犹记得初见这深山的茂景,便是在寻阮屠舟时的那处有亭台——良久,也不知走到了何处,映入眼帘只见一处有亭台!
那座亭子古色古香,周围绿树环绕,显得格外幽静。快步走上前去,抬头一看,只见亭子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镌刻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砚山赋新词”。
我定睛观瞧,只见那座亭台造型迥异,与我平日常见之物大不相同。虽然从未亲眼目睹过其他普通亭台究竟长何模样,但眼前这番景致却完全颠覆了我对亭台的固有印象。
那是一座四面环绕着石碑的亭台,那石碑不大,只有亭台的四分之一大小,石碑许是被经年的侵蚀,颜色已经浑浊暗淡,不复以往。
那座亭子四周环立着数块石碑,这些石碑体积小巧,仅占到亭台面积的四分之一左右。许是经年的侵蚀使得它们的色泽变得浑浊暗淡,不复以往。
上方并无文字,取而代之的是一幅错综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那些花纹犹如迷宫般交织在一起,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试图解读其中的奥秘,但终究徒劳无功,只觉得这图案颇为新奇罕见。
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它,不知不觉间竟然陷入了沉思之中,整个人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良久,直到双腿传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已经发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也是自那时后,经历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方才有所顿悟:“人所拥有的诸多情感”并非我欠缺,而是我从来不曾真正相识过……
回过神来后,静静地坐在亭台中默默等待,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等到那个我渴望见到的人。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何尝不是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着一个又一个乳母的到来呢。
转眼已近黄昏时分,天色逐渐昏暗下来。我迎着天边缓缓落下的夕阳和茂荫,迈着些许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阮屠舟的师门。
所幸,纵使有诸般苦难加身,可唯有一个过目不忘的本事解以忧愁。我循着记忆中的来时路左拐右拐,终于又回到了那个村庄。看着眼前熟悉的木门,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轻轻推开它,走进院子。
意料之外的院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我环顾四下,走到近前,想要再去敲一敲那沿途的个个屋门时,抬手却兀地顿住了…手就那样僵持在半空中…
也许是自幼入坟茔独活,这样特殊的成长环境下让我言行举止和性格与常人相较有别,以至于对于某些本应有的情绪,我反而不知该如何辨别和表达。
于是,我在这之后“逗留”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阮屠舟教我习得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学会做一个普通人”。
想到此处,我用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那些纷乱如麻、难以言喻的情绪都甩掉一般。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阮屠舟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前,轻轻推开门,踏入屋内。接着,没有丝毫迟疑,顺手关上房门,并迅速爬上床,埋头钻进那尚有一丝气息的被褥里,让自己沉浸在那份宁静与安逸之中,便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