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麻了。
现在动手术会不会没有痛觉,比麻醉药还要好用?她有种逃出生天的侥幸感。
头伸出来了,手伸出来了,脚也伸出来了。一条重新长出了头跟手脚的毛毛虫缓慢地从树枝上移动。
耳听八方,眼观四路。这条路安静的跟从没有人走过一样。
如果前方没有那堆死人就好了。
死人?花桐想起了郑爷。
她沿着路边低着身子,一路快速地挪到郑爷的身边。
他的身上被脖子大动脉的血浸染,斑驳,似乎还被人踩了好几脚。
她翻了好几下,户籍文书早就被大荆拿走了。
她一点都不意外。
她又往剩下几个人身上翻了好一会,一点东西都没有了。
她甚至把他们的鞋底都撬了,一点东西都没摸出来。
她实在是很失望。“搜刮得这么干净!”
难道她要开始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没有,浪迹天涯了吗?
欲哭无泪。
当她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想起郑爷的一个十分猥琐的动作。
郑爷总是时不时的挠向他的裤裆。
其实那不叫挠,叫轻轻的隔靴搔痒。
她以为他是有男科疾病。现在……她心里升起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想法。
难道……
她郑重地向着死去的郑爷拜了拜,然后解开了他的腰带。
在他的亵裤,而且还是靠里侧一点的亵裤部位,摸到了一个口袋。
花童都想大叫一声,来表达自己此刻难以描述的兴奋
一叠的银票!
银票!
她就说呢,怎么可能只有一袋银子给了大荆。
像他们这样的人,应该身上有不少钱才对。
何况是这种离开故土,要继续一路往北,去买卖女童的牙人。
花桐拿着那一叠银票数了数,好家伙,整整二十张!每一张都是百两银票!
就这样,她身上有两千两银票了!还是通兑银票!
就冲着这笔横来的财富,花桐把他们全部挪到了树边,花了两个时辰,天色都将亮的时候,把他们全部一股脑的埋到了坑里。
“郑爷,谢谢你老人家给予花桐的一笔启动资金,现在花桐也给你们入土为安了,虽然有点简陋,但起码不用横竖尸野,风吹日晒了。”
“各位兄弟们走好,投个好胎,下辈子还是不要做这种有损阴德的行当了。”
花桐拜了拜,肚子咕噜咕噜地叫,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
她也没往走远,直接在原地,往的山坡上爬。
因为她还不能前行,她怕与大荆他们相遇。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在这里歇一歇,起码歇个半天再往前走。
她实在是又饿又累,感觉自己都要病了。
病痛可不是她现在所能消受的。
结果她绝望地发现,这一处山是距离城镇最近的山,山上能吃的能用的都被附近的百姓全都撸秃光了。
“天要绝我吗?呜呜呜……”
“好饿啊!”她要走不动了,怎么把两千两银票花出去啊!这么多钱呢!先潇洒一番再死也好啊!